兵的”阿约冷冷说道。
楼上的屋子里,该有的什么都没有,任何家居里司空见惯的东西在这都看不到,只有阿约的一身衣服能看出是彝族风格。现在我正在用我从前根本没有的思维开始看待问题,地板,墙板都比较干净,我没完全搞懂什么是排栅,但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所有的柜子都没动过,你也挺爱干净的啊”我道。
两句话的弦外之音就是在问阿约的父母,他也听出了我的意思,一指身边的包,说道:“我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这个小楼是我家的,可是这里所有的东西快十年了,我从来没再动过”。
我看阿约神色不悦,想象再说下去也许不对,不如抢先步入正题。“钟磊怎么没和你在一起?”我道。明知故问也许不是一个好计策,可此时奏效了。
“怎么?”阿约道:“你们没看到钟大哥?”。阿约皱眉看着我,眼神满是疑惑。
缓缓摇头神色镇定,我也看着阿约。“钟大哥不会无缘无故消失,我在远山的后面找遍了所有地方,根本没看到他。他不会丢下我们,这也不是他一贯的做法,到哪都会通知我们的,不过我倒是找到了彪子的尸体”阿约道。
“嗷?”我惊讶道:“彪子死了?”眼神中带着些许惋惜,我和彪子那段时间倒是不错。“远山果然不把我们当人,兔死狗烹这也不难理解,谁让我们都是没什么背景的小毛贼呢”我接着道。彪子死前那伤心欲绝的表情历历在目,心中只能对彪子说一句对不起,我不是要骗所有人,我只骗眼前这个阿约就够了。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音信,我想钟大哥一定出事了”阿约带着一丝无奈道。
“别这么想,凡事往好的一面想,也许哪天他就回来了,你没找到他,他就有可能还活着,也许现在他遇到麻烦了,不方便通知你”我劝慰道。这一刻我算是领悟到,世界上谁都能骗,骗谁都不难,唯独就骗不了我自己。
阿约半躺着,在地板上一推,一瓶水滚到我身边。眼神看着窗外,久久无语。我在心里盘算什么时候是开口的最佳时机,阿约在这时说道:“怎么每次都是他先出事,在河南水道上的韩王陪陵,他是最先受伤出来,我和彪子一出来他就说雇主要杀他,连同这次江西,一共三次了”。
我漫不经心的喝着水,其实是在心里斗争,告诉他打死彪子的正是钟磊,那样的话阿约对钟磊也就凉了。话到嘴边我咽下去了,不行,我不能告诉他真像,也许钟磊的一些事阿约也在怀疑,不过不能让他知道我们见到了死前的彪子。“不管怎么说,你的钟磊大哥都是你的好大哥,他对你可是很好的”我调侃道,尽量不想谈这些压抑的话题。
“那天我们出去,明哥就告诉我们洞口不要封死,让他们都出来,好歹咱们都是一起来的,能不能出去看他们自己造化了”我道。心里佩服丁晓东,没让我封死洞口,就是给我留下今天和阿约对话的机会。
“你来是想让我和你们在一起是吗?”阿约道。
“是的”他已经说出了我的来意,我就要接着他的话说清楚,我道:“是想要你和我们一起,但是我们是指你我和张春来”。
我给阿约讲明了东家和苏文这两个我们背后的靠山,也将为什么和李立明他们搅在一起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这些都不能隐瞒,隐瞒日后就会被阿约知道,那样就会被动。从来没想过害阿约,所以一切必要的东西都要告诉他,除了张春来的家仇。
和阿约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刻意给他强调一点,在我们三人当中,张春来是老大,你我都不能过了这个格。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是我们的规矩。
“你不用现在就决定,小来现在还在养伤,一切等他伤好了去东家那说完之后,你才能进门。反正钟磊大哥也还没找到,咱们再等等看,大家都是同龄人,不存在什么芥蒂,在一起做事彼此是个照应”我道。
天色渐晚,站在吊脚楼上看着山下的苗寨。零零星星几十户,炊烟袅袅升起,别有一番韵味。如今这个时代苗家人对外乡人早已没有了好奇,可在外乡人的眼中还是能发现对苗家山寨的神秘感。这里的人热情好客能歌善舞,我来的毕竟不是旅游区,看不到载歌载舞的苗家女孩。
阿约缓缓的走向楼下,从我说完话的很长时间里,他都没说什么,经过我身后的时候我看他一眼。“我去弄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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