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乡亲们看着秦冲夸张的手势,唾沫星子四溅的豪情,一致报以热烈的掌声。
“大人,”
秦冲正高兴呢,台下忽有人嚷道:“有话以后再说,还是先放粮吧,俺几天没吃饭,都快饿死了。”
“是啊,是啊。”一阵起哄。
我晕,给点面子成不?
秦大官人顿时老脸一红,尴尬地杵在台上,真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大人,”
这时,李靖笑着走了过来,低声道:“对这些饥民来说,纵有千言万语,也不如粮食实惠。您说呢?”
秦冲赶紧顺坡下驴:“药师说得有理。来人,立即放粮,每人一石。”
“诺。”
黄子英领命,在台上大声道:“大家排好队领粮食,每人一石,不许多领。”
“噢——”
立时间,那欢呼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开始领粮了。
饥民们拿着白花花的米粮,激动得竟号啕大哭,上次吃饱饭是什么时候,早已在记忆中淡忘了。
更有饿急的,竟当场生吃起米粮,噎得脸红脖子粗,也不肯罢手。
太惨了!
秦冲看得差点潸然泪下,一向没心没肺的他,内心也被深深触动了:兴,百兴苦,亡,百姓苦啊!
“谢大人。”
很多灾民拿了粮食,还不望到台下给秦冲磕个头,对他们来说,这就是救命菩萨、再生父母啊。
“不用谢,去吧。”
秦冲连连摆手,那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流得像马尿似的。
“大人。”
李靖微有些诧异:“您流泪了?”
“胡说。”
秦冲还嘴硬:“我这是风刮的,眼里进了沙子,明白吗?”
李靖心有触动。
他看出来,秦冲流泪并不是做戏,一个能关心百姓疾苦的人,就算不是明君,那也不会是坏人。
“三位大哥,”
秦冲不想再呆在这了,太也折磨人,便冲黄子英三人一拱手:“你们照看下这里,我到别处看看。”
“贤弟只管去。”
黄子英三人见秦冲心情不佳,赶紧点头。
不多会。
马邑北门城楼上,秦冲凭楼而立,眺望这大好河山,久久不语。
“药师,”
秦冲忽然道:“如今天下,群雄并起,这真是‘大泽龙蛇起,中原鹿正肥’,你说,最后谁会赢?”
“简单。”
李靖淡然道:“比谁更得民心,比谁更会用人,比谁看得更远,当然,还需要一点运气。”
“哈哈……”
秦冲大笑起来:“说得好。如果我说,最后问鼎的会是我,你信吗?”
“属下拭目以待。”
李靖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一如其滑头性格。
“呵呵,”
秦冲笑了:“你倒狡猾。对了,有件事刻不容缓,你马上负责办一下吧。”
“何事?”
“招贤馆。”
秦冲悠然道:“这打天下,其实打的是人才,所以,我想设个招贤馆,广邀天下英才以为我所用。此事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说着,摆摆手:“我回府了,你自去忙吧。”迈步悠然而去。
“诺!”
李靖一拱手,随即,看着秦冲的背影沉思半晌:或许,此人真的可辅!难道,以前他是在掩饰?
啧啧,招贤馆,妙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