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余被他拍的又是咬了咬喉结上下滚动几番,整个人身子都僵硬如石。
这时家小少爷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从未见过那些身子高大的下仆,明明知晓他才来时家一天,卖身契都没正式签,竟然还敢带着他跑出来。
又敢……
男人始终站着一动不动,一双因眸色而显得眸子倒是一直在时清身上。
小少爷倒是脸皮厚,明明亲了他,那张白生生的脸蛋上却露出了无所谓的神情,只一昧叮嘱着
“等到了江立业他们跟前,若是我也要亲你搬你,你也要像是方才那样不躲不闪,乖乖给我当个娈童,可知晓了?”
托时清想要偷溜出去的福,如今两人周围也的确是没什么人,唯有面前站着的小少爷。
再想想他连脚上力气都那么小,江别余只是坐在他腿上不到一秒就能让时清嗷嗷叫,这样娇弱又娇贵的小少爷,男人甚至不用费心,轻松就能打晕了他,自己再按照小少爷之前规划的路线逃出去。
反正姨娘也死了,鹤城没了他在乎的人,如今又没签卖身契,只要他逃了,天下之大,总能找到办法翻身的。
只是明明坦荡前路就在眼前,江别余还是如之前那般,站着僵立不动,一双眸子里,盛满了正面带满意得意笑着的小少爷。
还不是时候。
他在心底静静地告诉自己。
既然没到那个份上,就没必要灰头土脸的离开。
如今他身上还有伤,在时家好歹吃喝不愁,真出去了,那才是真的要为了吃食而各种打拼。
小少爷自然是不知道正被自己上下其手着的人刚刚否决了“打晕他这个主子再逃跑”的主意。
他看起来很满意江别余这个“娈童”。
即使江别余比他长得高。
即使江别余该被抱住的“细腰”他两只手都抱不过来。
即使江别余一身腱子肉硬邦邦,不像是他因为娇里娇气不爱动弹,连带着身上的肉都软绵绵软乎乎。
但没关系。
只要他小少爷说了,那他江别余就是娈童。
于是等到面前这个身材高大,相貌威风的男人嘶哑着声音沉声应了,他漂亮的小脸蛋上几乎是立刻就露出了心满意足的欢心笑容。
小少爷得意的抬起下巴,一脸的扬眉吐气
“走着,见你那哥哥去。”
鹤城别的不多,就是有钱人多。
尤其是天下大乱后,奔着鹤城安全又富贵来的有钱人就更多了。
那位庇佑鹤城的王也是挺好说话的。
要来鹤城?
可以。
给我钱就行,给了钱,你乐意去哪都行,钱给的越多,我态度就越好。
而对那些大小家族来说,如今四处都在打仗,乱糟糟的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某天自家好好坐在家里头呢,突然闯进来一堆人直接就把全家给弄死了。
因为鹤城这样的安全地界,别说是给钱了,让他们给出半个身家都没问题。
因为,大批大批的人捧着钱财粮食就来投奔来了。
时家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与旁人不同,时家财大气粗的,人家带
几车粮食,他们带几百车,人家送上一箱钱财,他们送一车队的钱财。
这对比差距不就出来了。
时家这么舍得花钱,在鹤城的地位一下子就蹭的高了起来,连带着时清都能在二代圈子里横着走。
他是风光了,一部分以江立业为首的鹤城本土二代们就不乐意了。
本来嘛,之前鹤城没来外人的时候,江立业虽然只是江家二老爷的孩子,架不住他前面没有江家孙辈,他可是正儿八经的长孙。
从小到大,都备受宠爱,就算是出了江家,因为他出手阔绰,在家地位高,一向很受鹤城二期代们的追捧,他活的风光,像是院子里的庶子们,就算同样是江家血脉,也不过是他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的低贱人罢了。
时清找来之前,江立业正像是往常那样,与人一起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看着那些歌姬们卖力的跳着舞。
有人提起了时清“立业,你昨儿把时清推到水里去,怎么今天还这么潇洒自在,就不怕时家怪罪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
江立业相貌更加像是随了江父,个子不算矮但也绝对不算高,属于那种如果拎到了人群里绝对没人能一眼看到他的类型。
不过他是江家少爷,还是受宠的江家少爷,就算相貌再怎么普通,如今也是众人视线焦点。
因知道许多人在看自己,江立业的神情越发高傲“他时家说得好听是个在王爷面前得脸的,实际上还不是商户出身,整日里为了铜臭奔波,看我家那个,我自从娶了她,不管怎么往房里抬女人,她连一句重话都不敢对我说。”
说着,他又笑起来,言语轻蔑:
“何况时清实在是不像个样子,都这么大了,还每天溜猫逗狗,还对我口出不逊,我好歹也是时清的姐夫,替他父母管教一下而已。”
——砰!
正说着威风,屏风就被猛的踹烂了。
歌姬们吓了一跳,纷纷惊呼,也不敢弹奏了也不敢吹曲子了,各个吓得花容失色躲在一起瑟瑟发抖。
出来玩乐的少爷们也都吓了一跳,连忙纷纷站起来,望向那处。
只见在被硬生生踢到的屏风后,时清正站在那冷冰冰的看着他们,一张称得上是精致的漂亮脸蛋上满是怒意。
就连那一向软糯的江南声调,都沉了下来
“江少爷真是好大的威风,你充其量也不过能让我叫你一声姐夫罢了,有什么资格替我父母管教我。”
他来势汹汹,方才他们这伙人又算的上是聚众凑在一起听江立业讲时清坏话,现在被人家当事人给当场抓包,一时间,除了江立业,在场其他人的表情都讪讪起来。
时清的脸色很难看,铁青铁青的,说完那句话后,便站在原地不动。
一看就是很生气了。
之前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位小少爷露出过这幅神情。
在场的人心中都下意识的将呼吸放轻,生怕吵到了本来就在暴躁期间的时家小少爷。
别等着他还没和江立业刚起来,自己这个围观的路人甲就先祭了天。
时清进来的冲击力太强,几乎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压根没人去看小少爷身后那个穿着灰扑扑小厮衣物,垂手低头的男人。
自然他们也不知道,看似恭恭敬敬的江别余也正关注着时清。
旁人都去看时清的脸色,可江别余关注的却是小少爷方才踢屏风的那只脚。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时清浑身上下都是嫩乎乎软唧唧这一点江别余却已经十分肯定了。
这样一个踢人都没有半点力道,被他坐在身上就疼的嗷嗷叫,娇里娇气的小少爷,却将屏风踢了个破破烂烂。
他的脚此刻应当很疼吧。
看似姿态十分恭敬的男人垂眼,视线落在了时清方才踢屏风的右脚上。
此刻,那条腿正以着用肉眼很难观测到的频率微微颤抖着。
唔。
江别余更加肯定了。
肯定很疼。
他能观察到的事,屋内人却都没有察觉,江立业脸色难看,没接话,其他人神情尴尬,却不能像是江立业这样装死。
很快便有人站起来,试图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来招呼他
“时清,你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今日阿正可是带了好酒来,你快来和我们一道尝尝。”
他是打算插科打诨将这件事遮掩过去的,毕竟江立业是江家人,时清呢,又是时家小少爷,这俩人背景都深厚,他们俩怎么打官司,都不会伤到对方分毫。
但是他们这些没有时江两家背景大的旁观者可就惨了,要是这俩人当众闹出来出了个什么岔子,倒霉的可是他们。
没见昨儿时清被推下水,他小少爷是被时家人千娇万宠的抬回去了,如今瞧这幅如今像往昔一般张扬娇纵,就该知道他应该没被家里人训斥。
再看江立业,今儿来了也还是像是从前那样,一点都看不出被家里人责怪的阴霾。
可他们却是比不得两人身份地位的。
谁不知道时家只有时清这么一根独苗苗,如今时家又是上面的红人。
江家这个老牌家族也是底蕴很深,江立业这个长孙眼看着就是江家定下的继承人了,连同父异母的庶出弟弟他都能当做奴仆一样的送出去,可见他在江家的地位之高。
而他们就倒霉了。
这俩人斗来斗去,他们自己是安然无恙一点皮毛都没掉了,反倒是什么都没做的他们。
昨天时清落水。
时清没事,江立业也没事。
当时也在那条船上见证了这一幕的其他人却是大半都被家里罚了家法打了板子。
责问为什么不拦着他们,又问为什么不及时将时家的小少爷救回来。
真是倒了血霉了。
这位少爷姓陆,还算家里比较受宠的,但因为昨天时清落水,江家二老爷为了给自己儿子撇清嫌疑,派人去他家里问,问他是不是亲眼看见是江别余推的时清。
他其实看见了江立业推人,而不是江别余。
不止他,江立业又没遮掩,当时忙着拉扯两人的少爷们估计大多都瞧见了。
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对没错我看见了,不是你们家那个庶子推的,就是江立业推的”。
若是真说了,他们家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可若是将这件事诬陷在江别余身上,承认自己看见江别余推了时清,时清这个被推的还能不知道是谁推的他吗?
到时候,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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