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的都是长达几百几千的。”雷拉说着,脸上又逐渐积满笑意,“线索已经告诉你了,我们来打个赌吧。看看最终究竟是谁,在这场意外的灾难中把人类拯救出来。”
“你错了。”卢赫神情笃定地望着对方,“人众者胜天。超级英雄只是电影,单打独斗在现实中从来都赢不了。”
很快,那些彻夜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里,迎来了新的主题。
“雷拉供词所包含的信息总结如下:
1.锌指代码已被破解,但是否成功递送到赛格兰手里,仍旧存疑。
2.他身边的东欧女性,很可能在未来借用他人身份混入地下掩体生活。
3.之前扩散的腺病毒已生效,主要作用在人类基因组非编码区,对植物的作用仍旧未知。
4.他们对基因组的主要改造目标为长序列非编码RNA。”
负责审讯的工作人员介绍完毕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一位刚来没几分钟的、还在给衣帽掸土的专家。他来自科学院核酸生物学重点实验室,是专门研究基因组非编码序列非编码RNA的。
他介绍道:
“我们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几十个碱基的microRNA,对于上百个碱基的长序列的研究,在大停电前才刚刚起步。最新的研究进展是当RNA的长度增长时,它们也会折叠,形成固定的空间结构。
所以这种有空间结构的非编码RNA,并不是像microRNA那样通过碱基匹配来实现功能的。就好像是一团被揉成团的纸,它们肯定不如平面的那般,容易被黏在平面上。
根据既往的研究,我们已经证实短序列非编码RNA和蛋白质一样参与众多的生命过程,与动、植物的表型和人类疾病有紧密联系。
可以合理推测,长序列将拥有更加复杂的功能。即便我们还对它们一无所知。“
他的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不论内行还是外行,不论是否听懂了这段夹杂着专业名词和不恰当比喻的话,都同时抓住了一个重点:
植物。
于是有人率先发问:
“植物,植物也会受到这种东西的影响?”
专家点头,“没错。非编码RNA对植物生长发育尤其是在应激反应过程中,起着重要的调控作用。已有研究发现,这种作用可以用来抗病虫害和抗病毒。
除此以外,植物性状的表达对非编码区是十分敏感的,某些非编码dNA遭受损伤时,甚至可以使叶片结构和相关功能发生显着改变。”
一时间,现场炸开了锅。随之炸开的还有正在旁听的卢赫的心。虽然腺病毒如何感染植物仍旧是未解之谜,但如果跳过感染阶段不看,关于植物究竟是如何萎了的问题,似乎有了新的看待方向。
于是散会后,他暂时从愤怒和苦闷中脱离出来,好奇地跟随郑K去往地下掩体中的生活区。
一路上,在蒙特利尔地下城拍摄的那些光鲜亮丽的照片在他脑中打着圈转,然后在他迈入大门之后的瞬间,全都被撕碎。
因为映入眼帘的是狭窄的通道、昏暗的灯光、嗡嗡作响的通风系统,以及粗糙且敷衍的水泥墙面,墙角处甚至还在滴水。
“很意外吗?”郑K读到了卢赫吃惊的表情,“没有想象中的豪华吧。我们的原则是时间紧任务重能住人就行。”
“那也不至于搞得像地牢一样啊。”卢赫不禁感慨。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空间越大建设难度越高;电力系统还不完善,电得省着点用;这附近有地下暗河,所以比较潮湿。”郑K解释道。
卢赫想起了之前和菜长红讨论地下建筑的情景,心中逐渐变得忐忑,他希望菜长红的乌鸦嘴不要被应验得太彻底。
不过很快,这种忐忑最终化为了绝望。因为他发现他的房间,虽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只有不到10平米的大小。
这狭小的空间别说养祖宗们了,转个身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