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不是度过,而是平定。
从这里看得出来,他的性格只是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束缚,而皇帝不能自由随性,所以大臣们觉得他不是个好皇帝,但是不能说他是昏聩无能的皇帝,这就有失偏颇了。
朝会继续。
刘健出班道;“藩王有人带头外迁,老臣观这是好事,王尚絅说的对,封人不封地,老臣以为可以再加一条。”
朱厚照很高兴,他真的很高兴,老家伙们终于开口了,这是好兆头,证明他们又开始理事了,要支持鼓励:“刘师傅可有好的建议?”
刘健想通了,皇上不错,既然陛下有宏图大志,作为先帝的托孤重臣,自当毫无保留的贡献自己的力量,也许能再创一番盛世出来,陛下的能力不用说了,收商税,雷厉风行,手段百出,看似危机重重,却总能在最后反败为胜,还成事了。
开海禁,本以为会让朝廷动荡,可是最后,竟然是满朝赞同,他看不懂陛下所做的一切,从一开始的无所适应,到现在的开始接受,转变不可谓不大,看着龙椅上那张年轻的面孔,正充满鼓励的看着自己这把老骨头,又有一种陌生,又很欣慰,还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藩王外迁始终算是开了国朝先例,若是以此例为榜样,老臣以为,陛下以后怕是再难推行此策,藩王在封地内,虽无兵权,可能坐享一方,享受朝廷的特权。”
王尚絅闻言,想了想,觉得阁老说得很对,自己竟然忘记了这些。
朱厚照点头,静静的听着,刘健不愧是老臣,眼见果然不一般,也说的很对,封王不封地,削去了特权,
其他藩王宗室见此,谁还愿意去,没好处啊,用强黑被诟病,说他朱厚照刻薄寡恩。
刘健继续道;“陛下,他们毕竟是朱家子孙,老臣愚见,不若朝廷施恩建王府,另再派朝廷官员总理王府事,内事王府自理,外事朝廷决断,王府依旧有特权,只是换种方式,想必藩王更能接受些。”
朱厚照点头,家有一老的好处就出来啦,拾缺补漏啊。
“刘师傅所言甚是,如此,准奏。”朱厚照同意了。
“刘瑾。”
“奴婢在。”
“稍后加上这一条,送内阁审议,完善可行方案后,奏于朕知。”
“奴婢遵旨。”
刘健、李东阳、谢迁,他们都是老臣了,年纪也大了,可是朱厚照少不了他们,能辅佐他的还没成气候,就一个杨廷和有些能力,可内阁不能只有一个杨廷和啊,刘大夏算是能力还行,可是威望被朱厚照整没了,焦芳不行,他的年纪还能做几年?
看来看去,还是只有再辛苦几个老家伙了,不是朕心狠,实在不能不为之。
可能三个老家伙就是看到了皇帝的难处,才重新决定理事的,因为他们不想和先帝苦心经营的盛世一朝,最后功败垂成,皇帝年轻,有威望,更有手段,但也因为太年轻了,所以难免出错,比如现在。
王尚絅出班,朝着刘健行礼,诚恳道;“多谢刘公赐教,若没有刘公提醒,下官险些就要无功而返。”
刘健点头赞许,有错就认,被人指出错误,还能坦然接受,难得难得。
“好生做事,年轻人大有可为。”
王尚絅虚心受教,回班思索出使之事。
“退朝......!”
“恭送陛下。”
二王今日在金殿的表现,一鸣惊人,朝野皆知,陛下更是金口赞许升官,简在帝心了,青云直上指日可待也。
他们到底有什么特别,能如此得陛下另眼相看。
尤其那个王尚絅,更是连三位阁佬都纷纷为他开口请官,这在朝中还有谁?能做到这一步,就连平日里经常入宫的杨慎,号称大才斑斑,也不曾有此风光过,背地里,还不知道被多少人嫉妒,暗骂幸臣尔。
不过都是些私下里的话,谁也不敢说出来,人家老爹杨大学士,可是陛下内定的首辅大臣,红极一时,满朝文武谁不各种羡慕,要是你敢骂他儿子,让他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在陛下哪里给你上眼药呢。
杨慎是个特别的,皇帝欣赏他,可是却没有给他高官厚禄,只是待遇让人羡慕,入宫无须通禀,有事可直奏天子跟前。
你瞧瞧,这不是幸臣!
要是他们知道杨慎这位幸臣,此刻正准备陪着皇帝出宫,不知道又作何感受?
“朱兄,又要出宫啊。”
“你不愿意?”
“陪王伴驾自臣之所愿,敢不领旨!”
呵呵。
二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