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家了。
我和蔷薇加快了些步子,随着距离的逐渐缩短,村庄的大致模样也愈加清晰。
这是一个坐落于山谷之间的落魄山村,村北边有条稀稀拉拉的小河沟,旁边的大树干下垒堆着一些乘凉时坐的大石头,村里简简单单的砖瓦房不知历经了多少个年头,每家的屋顶和墙石上的斑驳仿佛都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即便是这样的住房在这山村里也并没有很多,如果站在稍高的地势向村里望去,几乎一眼就能看个全面。
我和蔷薇站在村口的位置没敢贸然进入,毕竟不知道这村子里的状况,下意识的就想多观察一阵,试图发现一些生命活动的蛛丝马迹。
时间不长,村子最靠前的房间门忽然从里面被推开了,一个老婆婆走了出来,从头顶的白发看她年纪可得六十多岁了,不过脚底下的活儿可不白搭,说不上健步如飞也是从容不迫。
老婆婆端着个盆不知道本来要去哪,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我们,咣当一声手里这盆可就掉地上了。
“老头子!你快来!快来哟!”
老婆婆突然就两手拍着大腿喊起来了,没一下从对面屋子里就出来一个精神抖擞的老翁,手里还拿着根烟袋锅子,“吵吵吧呼的干啥!?”
老婆婆指着我们着急的差点一口气没倒腾上来,紧着咽了口吐沫才喝出声,“孩子!孩子回来啦!”
“他烟袋也得掉地上。”我对着蔷薇快速说道。
老翁扭头顺着看过来,发现我们的时候突然就像浑身都僵住了。
如果掐去前因后果,就光这一幕,我觉得很像私奔离家多年无音信的孩子们突然带着崽子回家过年的景象。
扑腾一下老翁直接跪地上了,烟袋也脱手掉在了一旁。
蔷薇翻了我一眼,我耸耸肩道:“好吧,我没想到他会行此大礼。”
老婆婆恨恨的上去拍了不争气的老翁肩膀一下子,随后快步向我们走来,到了跟前保持着距离停下了。
“那个…孩子?”
蔷薇看了看怀里已经熟睡的女童,问道:“孩子怎么了?”
“我…我是孩子的奶奶婆!”老婆婆激动的已经热泪盈眶了,但还是强忍着没有扑过来。
“她叫什么名字?”蔷薇又问道。
“秀儿!她是我的孙女秀儿啊!”老婆婆终于迎上来了。
蔷薇也没有再阻挠,任由老婆婆把女童抱了过去,刚到了怀里老婆婆扑通一下子就坐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哎呀我的秀儿啊!我可见着你啦!你说你跑哪去了啊!你要是没了我可怎么活呀!你这是咋的啦!你看看奶奶婆啊!说话呀!”
这老婆婆哭的撕心裂肺,震颤的我心脏都像是要跟着抖起来了。蔷薇赶紧解释道:“孩子脑袋撞伤了,不过我们检查过已经没有大碍了,好好休息就行。”
老婆婆也就是不再叫喊了,不过哭声可没停下,不只是我听着炸耳朵,就连村子里都受到了这哭嚎声远播的影响,更多的村民从自己房子里走出来瞧热闹,一边瞧着还得一边议论着。我就这么看过去,发现视野里的村民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后面跪地上的老翁费劲巴拉的爬起来,拿上烟袋锅子别进后脖领子,也一路小颠儿着凑过来了,满是农活老茧的黑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他先是摸了摸女童的头,接着又轻拍了拍老婆婆的肩膀,随后才顾得上抬头看向我们。
“两位这是打哪来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