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府城的官道上,赵府运送药材的车队再度启程。
与前几日相比,此时的赵府众人各个神色紧张,刚经历过一番生死,侥幸活了下来,心有余悸的恐惧感还未彻底消除。
且车厢里的两尊大神更是如同两座擎天巨山一样,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就连往日里能够独当一面的赵初颖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今日所发生事情实在过于惊骇,以至于将她的心神扰乱成一团乱麻。
坐在赵初颖身旁的丫鬟更是早已吓破了胆,不住地抽泣,半天过后忍不住担忧道:“小姐,您说那位公子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神仙一样的大人物呢?”
赵初颖仿若失神般没有吭声。
是呀,就是她也想不明白。
怎的摇身一变,就从世俗武师变成高高在上的修士了呢?
这样的人物又何必来赵府充当武师。
仅是随口一言就可令整个赵府忙前忙后,不敢有任何不从。
是以赵初颖也是想不明白。
而那丫鬟则是纠结着自己前几日的失言,越想越是害怕,抽泣着对自家小姐哭诉道:“小姐,您说我前日背地里讲的那些话,会不会都被那位大人给听了去?要是这样,我岂不是要没命了。”
越想越是害怕。
丫鬟近乎要泣不成声。
赵初颖隔着帘子向外瞥去一眼,叹道:“要是想让你没命,你早就没命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呀,人家估计就没将你放在心上。”
丫鬟抹着眼泪道:“没放在心上才是最好呢。”
这里担惊受怕着,车厢外的两人也是不好过。
杨峰与李铭骑坐在马背上,大宗师应有的傲气尽数消无,李铭想起前几日还一口一个许兄的叫着,就感觉全身如同被银针刺穿一样的难受,明明是冷风冬日,却止不住地往外冒汗。
杨峰摘下头顶的斗笠。
消瘦的脸庞犹如刀削过一般,此刻那双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说不清,道不尽。
他以余光小心翼翼地望向斜后方的马车,而后对着李铭压低嗓音道:“李兄,果真应了那句先人所言,世事难料啊,现在我算是对这话有了彻底的认知。”
李铭苦笑着摇头道:“是啊,事实难料,说起来我应该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想起当日在赵府,自己竟然敢说出那句“许兄可敢与我过上两招”这话来,真是不知死字该如何写的,好在对方并未计较,不然哪里还有命可活。
杨峰却是好奇一件事,“李兄,你说那样厉害的人物,为何要来赵府当武师?”
李铭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不知。
杨峰再道:“那样如日阳般端坐在云端上的大人物,岂会为了一瓶养气丹而去赵府押货,要我说可能是那药瓶有些古怪。”
“药瓶?”
“没错,就是那日赵管家分发养气丹时,用来装丹药的药瓶。”
杨峰记得当日赵管家最先将药瓶递给自己,但却被许知秋以借口换走,当时他就觉得有些奇怪,可却不知哪里奇怪。
现在再是回想,应是那药瓶有古怪,所以才能引动一位修士去赵府。
李铭想了想觉得也是有道理。
可是现在知晓这些又有何用?
李铭叹口气道:“这珍珠在瞎子眼里一文不值,可在慧眼之人的手里价值万金,杨兄啊杨兄,有些东西不属于咱们,多想也只是徒增烦闹罢了,还是别去想为妙啊。”
杨峰自嘲道:“什么大宗师,说到底不过是一介凡人,岂敢有贪念?!”
就是现在明白那药瓶有古怪又能怎样。
一介凡人怎敢去与修士争夺。
其实在杨峰与李铭眼里,许知秋的所作所为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仁慈,是君子了,不然以他那样的手段与实力,仅需一句威胁的言语,赵府必然会乖乖将药瓶送上。
“错失机缘啊。”
杨峰不再多言,满是无奈。
……
斜后方的车厢里,许知秋与韩林山坐在两侧。
既已知晓许知秋的厉害,赵府的人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让许知秋再骑马巡视,只好将其当做一尊神请进车厢里。
韩林山看着许知秋俊秀的脸孔,明明极为陌生,是头一次遇见,却不知为何总觉得有股莫名的熟悉,可想来想去的确从未见过。
他开口问道:“道兄如此年轻就有这等修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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