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提议压上一个月的生活费作为彩头。
桥牌是计分制的,如果打得好会出现高额翻倍的积分,周秀好笑又客气地摇头,“不用玩这么大,我担心你会把这个学期的生活费都输光,这样吧,输一次穿一件衣服就可以了。”
周秀头一次打桥牌、不熟悉规则,然而语气之狂妄令在场的男生侧目。
25班的男生欢呼一声,非常乐意地脱下外套毛衣贡献给他们四个人。当然,如果自己的衣服被周秀穿上就更好了。
席少原和谢澄刚开始几圈积分非常高,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沾。随着周秀渐渐熟悉规则,牌风越来越诡异多变,越打越凶。
席少惊讶于她的进步,也享受到了她带来的极致的游戏体验。
章琦每次都是他垫底,他在暖和的春天里穿上了七八件毛衣,热得大汗淋漓,原本清瘦挺拔的身材肉眼可见地发胖成球,看起来滑稽极了。
但他偏偏很想赢周秀一回,屁.股愣是没离开过座位。
于是席少原给他找了一桶冰块,章琦一边打牌一边往脖子里灌冰块,男生们笑着给他打扇子、擦汗,拯救他的游戏体验,肚子都快笑痛了。
终于他穿到第九件毛衣的时候传来“嘎啦”一声,毛衣崩坏了,章琦羞辱地被迫退出游戏,所有人抱着肚子笑得满地打滚。
几个班的同学第一次体会到了周秀的智商,多智近乎妖。这比在光荣榜、领奖台看到她来得更具冲击力。原本以为她只是靠死读书的勤奋提升成绩,没想到她在不熟悉游戏规则的情况下,仍旧能把几个老玩家打得落花流水。
桥牌结束后,周秀没兴趣留下来和这些男生贫嘴,去找了“中华水韭”。
春雨过后,那一段路变得很泥泞滑腻,雨水冲跨了路边的扶手,原本放置着“禁止通行”的安全指示牌被人挪走了。周秀拍了几张照片后脚打滑,不慎滚落了坡底。
手掌、小腿、手臂、脸庞都有了擦伤了,周秀打开手机联系同学,手机已经没有了信号。大山里没有信号很正常,周秀等这一阵的疼痛过后自己爬上小山坡。
重新爬上去对体力的要求很高,但对于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周秀来说不算难事。
周秀正准备爬上去的时候,席少原的声音从坡顶传来,“周秀,你在下面吗?能听到就应一声。”
周秀惊讶地赶紧回应席少原,“在。你怎么会在这里,坡顶的路有点滑,你小心不要掉下来。”
席少原不客气地提醒,“这种时候,秀水村学霸还是担心自己比较好。”
几分钟后,席少原打开背包取出绳索系在路旁的大树,自己从坡顶顺利地吊了下来,他见到周秀的时候吓了一跳。
她狼狈极了,额头、手臂、大腿都有擦伤。眼眶含着薄薄的泪水,要掉不掉的,皱着眉望向他。席少原的心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席少原很少见到周秀有这么可怜的时候,他从背包里掏出了酒精和碘酒,用棉签逐一给她消毒。
“你压着棉花,别动。”席少原吩咐道。
周秀压着棉花不动,席少原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周秀疑惑地问,“怎么了?”
席少原用干净的拇指,指了指周秀的脸蛋,“你这里也受伤了,如果我没有来找你,你一个人要怎么出去?”
他的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地仿佛在安抚她。
席少原很少会做出这种令人误会的动作,周秀一时之间惊讶得手里压着的棉花都掉了。
“今天是春游,没有涂口红吗?”他的目光落在周秀的唇,忽然问。
周秀语塞。
席少原曾经提醒过周秀活得太粗糙,便送了她一套阿玛尼的口红。
偏偏他买口红的时候被裕德的同学碰到了,大家都在猜他是不是给陆灵珊买礼物、或者在追别的女孩。那段时间爱慕他的女生几乎人手一支阿玛尼,周秀自然是不敢用的。席少原不是因为追求女生而买口红,他只是纯粹看不下去。
周秀斟酌着措辞告诉他,不需要送她乱七八糟的东西。
刚抬起头,席少原轻轻地抱住了周秀,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不涂也挺好看的。”
“我不知道原来你不喜欢它们,秀秀原本就应该是不合群的人。”
无论是打牌也好、考试也罢,那些曾经看不起周秀的人无一会被她所吸引。因为她所坚持的东西,和他们都不太一样。
后来席少原才知道,有一种人他们身上的气息很独特,淹没在人海中也会很容易辨认出来。他们尽管不太合群,棱角过于犀利,但他们从来都不会轻易为世俗环境而改变。他们甚至会改变世界。
席少原的声音清浅而酥醇,落在人的耳边好像有烟花炸开似的。
周秀一瞬间愣住,脑袋里好像有一列火车呼啸而过,只觉得双耳轰鸣。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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