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余悄悄对若弗鲁瓦说:“能不能给他装个脑机接口,把他脑袋里的画面都转投成虚拟实境?我能申请到现成的技术。现在这样,看着可真难受啊。”
“算了吧,他现在已经进入意识的深层区,大脑肯定满负荷工作,这时候再给他怼个信号采集进去,那不是增加负载吗?虽然只是信号输出,可脑机接口的控制信道是全双工的,对他还是会产生影响,风险很大。”
地面上的大门,联通着地下犹如迷宫的广阔世界。本初现在的的紧张程度,不亚于在丛林中,但紧张中夹杂的兴奋也越来越强烈,连林悦余都能感受到他那股跃跃欲试、仿佛少年般的冲动。
“空气很干净,这条路好深,地下好像还有数不清的岔路,我估计这是个极其复杂的地下迷宫——”
本初闭眼“看着”前面,皱着眉头:“前面出现了四道门,我试试……每扇门都能打开,我该走哪条路?没有任何提示,看来我只能凭感觉走了。”
接下来,有好一会儿,本初不言不语,只有脑袋左右微微摆动,估计是在闷头走路。若弗鲁瓦只好试探的问道:“下面的情况如何,可有什么发现?”
“我觉得这座迷宫就像是大脑中相互连接的神经元,有的回路是发散方式,有的回路是聚合方式,有的则是环形方式。如果真是这样,那根本就不存在一条可以走出去的路,或者说每一个节点都通向可以出去的路。”
“……让我想一想,如果迷宫真的可以比照为大脑中的神经网络,那这一扇扇门是什么?是不是神经元的开关,正面开门就是兴奋反馈,反面开门是抑制反馈?那我在里面又是什么?充其量只是一个小小的神经信号吧?”
“……兴奋,抑制……一道简单的思维就要经过上百万神经元的作用,不可能完全模拟。也许,某些简化模拟,可以有些收获?”
十分钟后。
林悦余变得坐立不安起来,因为本初像个木胎泥偶,杵在躺椅上一动不动老半天了。若弗鲁瓦要死不死的也是一句话不说,除了睁着眼睛,跟本初没什么两样。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你跟他说说话啊!”林悦余快压不住火了,声音也大了几分。
若弗鲁瓦对她做个噤声的动作,神经兮兮的说:“他现在不能被打扰!”
“他说的这片地下迷宫应该是‘暗区’的显像化,如此富有逻辑性,说明他的思维能力强大,认知边界也是深不可测。‘暗区’是个人意识的最底部,甚至群体意识的连接处还在这之上,我们的研究还没有深入到这个层次,只有一些理论假设。我认为,他现在触发了‘暗区’中的某些设置,进入到自我催眠的状态中。也就是说,他现在是在催眠的催眠中,‘本我’已经彻底深入意识之海的最底层。这个时候,怎么能让他受外界干扰?”
林悦余气的直瞪眼:“那就干等着?”
若弗鲁瓦稳重的点点头。
林悦余翻了个白眼,嘀咕道:“妈的,砖家,砖家!”若弗鲁瓦神情古井不波,全当没有听见。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期间林悦余已经远程解决掉四起临时实验问题。
本初忽然动了,轻轻问道:“若弗鲁瓦,你还在吗?”声音里透出一丝疲倦。
“我在,你说。”
在迷宫中,本初做了三次测试:他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神经信号,从正面进入一扇门记为一次兴奋刺激,反面记为一次抑制刺激。他先是正反交替进入,然后是全部正面进入,最后是全部反面进入。
三次测试结束后,他被卷入进完全不同的场景中去。
【第一个时空场景是中世纪的欧亚战场。站在小山顶上远眺,耶路撒冷城就在北方,安静的像个劫后余生的老人。
‘狮心王’理查在山顶上,等着他一生的宿敌,他背对着圣城,不肯向耶路撒冷看上一眼。我陪着萨拉丁去见理查,这是两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会面。因为理查身负箭伤,时日无多。
他们按照骑士的礼节做最后的告别,萨拉丁答应理查,不会对黎凡特地区的基督民赶尽杀绝。理查有种预感,圣城再也无法回到天主的怀抱了,他曾许诺:在夺回圣城之前,绝不目睹她的容颜。到最后,他做到了,至死也未曾看上耶路撒冷一眼。】
【第二个测试后,我又进入第二个时空,那是罗/马帝国崩溃之后,欧洲最为璀璨的一段余韵。
查理曼大帝躺在自己的宫殿里,接近弥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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