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前行凶,你们四个杂碎难道看不到吗?还不给我把这人擒拿?”老太太对着四人又是张牙舞爪一番。
哎呦……我肚子疼……
哎呀……我头疼……
“不行了,我得去厕所……”
四个人一溜烟的跑开了……
“这碳柱子买了,你可有异议?”柱子完全秉承了老流氓的一贯作风,当然前提是后面有人给你撑腰……
老公爷说过,程家的人不管是庄户还是任何人,只要是程家的人,出去打架就不要怂,打赢了好说,老公爷我奖赏你们,要是输了……就别怪老公爷的鞭子不客气……
“我……”
老太太还想说话,却被柱子一把拎住脖领子,“再敢说话,信不信我把你带到卢国公府,让老公爷和你说说怎么买这些碳?”
卢国公府?老公爷?
“你……你是……你是卢国公程知节家的人?”老太太惶恐了,早知道是程家的人买碳,送给他都行……
“程家庄程家铁匠铺柱子……”
啊?不是卢国公府的?就一个庄户,还是一个打铁的庄户?打铁的庄户你和我牛什么牛?
“来人啊……有刺客……”老太太开始大喊,抓刺客,“有人试图行刺公主殿下,快来人啊……抓刺客……”
“抓你吗……”柱子早就看不惯老太太的嘴脸,对着老太太的脸就是一巴掌,打的老太太嘴角直淌血……
行刺公主可不是小事……换班的侍卫们也立刻冲了出来,手持刀剑的把柱子围在正中央。
“卢国公府程家庄庄户柱子,奉小公爷之命买碳,你们敢杀我?”柱子像是拎小鸡一样拎着被打晕的老太太,“这车碳是上好的碳,只给不到五十文钱……你们公主府的良心难道让狗吃了?这么好的碳,要是老公爷看到,别说是二十文,五十文老公爷都会买……福叔说,当兵都有良心,尤其是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更是摸着良心办事……因为他们不希望亵渎死在战场上那些兄弟的命……柱子不怕死,可羞于死在你们手里……”
当兵相互看看,去厕所的几个也回来了,用眼神瞄了瞄那车碳,意思是柱子说的没错……这些侍卫傻眼了……
福叔?领头的人听着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收起腰刀问柱子,“你说的福叔可是程福?”
“没错,你小子还行,知道福叔的名号……”
“都把刀收起来,这是程家庄的人……福叔是我长辈,当年我爹在左武卫任校尉,当年洮州大战,是福叔把我爹从死人堆里扛出来的……”
“这位校尉,麻烦通秉下,就说卢国公府程怀亮求见清河公主殿下……”
侍卫先是一愣,他可是亲眼看见小公爷是从牛车上下来的,别家的小公爷什么时候这样过?急忙跑进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席罗裙的清河公主走了出来……
见到柱子像是拎小鸡一样拎着杨伴伴,大惊失色,对着程怀亮张张嘴:“这……这……这怎么回事?”
谁知道,程怀亮黑着脸一句话没说,甚至是连看都没看清河公主一眼。清河公主立刻就知道出事了,一定是杨伴伴惹出了事端……
噌……
程怀亮抽出一名侍卫的腰刀,侍卫们一下子把公主围在中央。
“都闪开,程校尉不会伤害我……”清河公祖见程怀亮走进一面墙,随后就跟了过去……
长刀在手中飞舞,墙壁上飞沙走石,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首词出现在清河公主面前。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
满面尘灰烟火,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
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值。
清河公主很聪明,立刻看明白这首诗的意思,轻咬着嘴唇,眼角含着泪水,“程怀亮,我的俸禄虽然不多,可每年不管是好碳还是坏碳,我都是以二十五文钱一斤的价格从他们手中买过来,你何以用这样的诗句来羞辱我?我从小生活在皇宫,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多少钱,一直到了小清河,有了自己的封地,我才知道我吃的用的都是穷苦人给予的,所以我不怕多花钱,也不怕话冤枉钱,我也知道我自己的能力有限,可我只能用我微薄的力量去帮助那些给我公主府提供物资的人,难道我错了吗?至于你这么羞辱我吗?还把这首诗刻在公主府的墙上?你是想让全长安城的人都看我笑话吗?”
程怀亮扯住老太太的脖领子,一把扔在地上,随后指了指地面上不足五十文的铜钱,“这就是你说的二十五文一斤?五十文钱不到,要买一车上好碳?”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公主急的直跺脚……眼泪也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柱子,留下给公主的礼物,扶起老先生,我们走……”
柱子答应一声,扶起昏迷的老翁,放在自己的牛车上,随后赶着两辆牛车,离开了清河公主府。
“这……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程怀亮黑着脸离开,又用这么尖酸刻薄的诗来寒蝉他,清河公主简直死的心都有了,带着哭腔问身边的侍卫。
“公主殿下,既然您问了,那下官就说了……”那名校尉对着公主深施一礼,把这些年杨伴伴作恶多端的事情说了一番。
“这不可能……”清河公主简直不相信,从小呵护她长大的人居然是恶贯满盈之人,“关少军,你不要信口雌黄……杨伴伴是看着我长大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