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刚听到消息,强行让人送来的。
已经起身的玉影三人站在原地等着他,老人颤颤巍巍地行至面前,双膝跪地,行了个大礼,所有人都惊得赶紧来扶,“祖母,您这是做啥”。
老太太甩开那些人的手,将欲行的礼行完,然后看着玉影道:“您就是玉影祖母吧。”
老太太看着三人脸上惊愕的表情,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了,然后他继续往下说: “我是林昌俭之祖母,我叫木希月”。
老太太显得非常激动,加上年老体衰,说话有些不连贯。
“老太太,您看您这么大年纪,我家小姐不过20岁的样子,你行如此大礼,还唤祖母,岂不是折我家小姐的寿吗?”青烟非常不高兴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呀,她虽然也知道事情有点匪夷所思,但她一时也理不清头绪,这老太太一来就跪下喊祖母,着实可恶。
“青烟,不得无礼”玉影轻斥了一声,但大家都听得出来,那只是礼节性地斥责。
“啊,你就是青烟姑娘,我知道你的”木希月并不在意青烟的无礼,听到玉影唤她青烟,反而很欢喜的样子。
“想必您就是拿瓦了”没等人反应,木希月又对着拿说。
拿瓦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
所有人都静静地等着她说话,一时间厅堂里安静得出奇,原本闹哄哄的议论声一瞬间消失,静得有些吓人。
管家眼色好,赶紧给木希月拿了张椅子让她坐下,手脚勤快的丫鬟捧上了热茶,一切都无声地进行着,没人开口说一个字,气氛显得有点诡异。
木希月喝了口茶,从怀里摸出两个信封,然后才慢慢道来,“当年我嫁进林家一年多,太祖母便一病不起,临去世前,她挥退了家里所有人,独留我在床前,亲手交给我这两封信”她拿出其中一封在手里扬了扬,却也并没有要打算给人看的意思,“太祖母告诉我,100多年前,就是咱们家的玉影老祖宗离家后三年多后的某一天,家里来了两个姑娘,一个穿一身黑衣,一个穿一身蓝衣,说是替玉影小姐来送家书的”。
说到一个穿一身黑衣,一个穿一身蓝衣时,青烟与拿瓦互看了一眼,两人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向小姐看过来,玉影瞟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两人收住表情也没敢吭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木希月的故事吸引,静静地厅堂里,只听得到木希月老人的呼吸声。
“两位姑娘长得都非常美,听说是来送家书里,老祖宗热情地接待了她,这封信便是玉影老祖宗报平安的家书”木希月将手中那封信递过来,示意玉影看看。
玉影没看,她心里已然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她从头到尾没写过什么家书,后来想写信报个平安却找不到送信人,不然他们今天也不会亲自跑一趟木多镇。
“这封家书,家里老祖宗亲自看过,得知妹妹在外过得很好,也就放心了”木希月说着,又拿出另一封信,“这封信却是只交给了玉月老祖母,嘱咐她一代一代往下传,但只传媳,不传子女,到今时今日,说玉影祖母会回来见家人”。
安静的厅堂里此时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都觉得神奇和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呢,更有见证奇迹时的兴奋。
“我知道你们不信,太祖母给我讲的时候,我也如你们一样,但她是太祖母,是长辈,又是最后的遗愿,我自当遵守,故而将信从头看了一遍后,就收起来了,却也并未当真,只当是遵守对太祖母的承诺,很快就将此事忘了”
嗡嗡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大家又凝神静气地听她继续往下说,“这件事已经被我忘得干干净净的”木希月喝了口茶,示意丫鬟茶凉了,换盏热茶来,丫鬟机灵,很快倒了热茶呈上。
“我自知年事已高,在人世的日子不会太久,便叫秦嬷嬷一起清点我的资产,将我屋里那些当扔的扔了,当留的留下,都给孙儿们分分,省得等我老婆子走后因点钱帛惹得家宅不宁,然后就翻出了当年压在箱底的这两封信,翻看信的内容,突然就想起了这些事,当时就叫秦嬷嬷烧了吧,可这秦婆子说,‘太夫人您看,这离信中说的日子也没几天了,咱们就当等个乐子看呗,也不碍什么事’,于是这两封信就又留下了"。
所有人都安静地听着,耐心地等着她的下文,木希月也不负众望,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地往下说,“刚才在院里晒太阳,修剪花木的老熊头的小孙孙跑来给他爷爷献宝似地拿出一块甜糕,老熊头吃了一块,就问孙子,‘哪儿来的呀,这么好吃’。那小孩子就笑着说,‘爷爷你不知道吗,七少爷说咱们家今天来了三位贵客,穿得漂亮,长得漂亮,还在街上就给大家分甜糕吃,这甜糕就是他们给的,当时还叫我们给他带路,说是要找林家,林家不就是咱们家吗’。”
木希月一听来了三位贵客,和秦嬷嬷对视一眼,两位老太太眼里都放着光,然后叫那小孩子去前院盯着,好好打听一下贵客叫什么名字,听准了来回话,回得好了有赏,小屁孩又一阵风似地往前厅跑,躲在暗处听大人说话,最后终于听到贵客中有一位叫沅炎玉影,赶紧跑回去给太夫人汇报,于是两个老太太兴奋得差点跑起来,拿着两封信就往前厅赶来。
“果然,果然啊,原来都是真的,咱们老祖宗真是得道成仙了”,木希月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孩子们,快,快,都来拜见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