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一条支流沧洱河,可谓是依山傍水,镇子位于沧洱河的北岸,南岸是大片大片的良田,河上有通行的风雨桥,风雨桥不远处专门用于货物通行的石桥,河水量不大,水流湍急,水质清澈见底,还略带甘甜,木多镇人都是直接饮用河里的水,沧洱河九曲十八弯的流转后,于蕙城附近仍旧汇入了炎水河。
木多镇子有两条平行的街道,沿着河滩那条街道,以居民为主,路面铺着青石板铺,沧洱河水被引出无数个泄水口,流经每一户人家的蓄水池,另一条主街道,几乎全是林家人的商铺,一个小小的镇子, 人口并不多, 但是木多镇人特别富裕,没人能想象得到,这么个小镇,是如何创造那么多财富的。
主街道上有个半圆形广场,是镇民们的休闲娱乐的场所,逢年过节的各种活动,几乎都是在这个小广场举行,广场周围是林家人的商铺,各色商品琳琅满目,各种珍稀应有尽有,连皇宫大内没有的东西,在这里也能见到,广场正面便是林家的祠堂,林家的祭祀典礼便要在此举行。
全族上下男女老幼合计究竟有多少人口,没有具体统计过,接到通知回到木多镇参加祭祖的有一万多人,这其中不包括孩子和一些留守的妇女。木多镇无法接待这么多人,很多人家都在镇外搭帐篷,林钊佑又临时搭建一个棚屋,供人休息,算是暂时安顿好那些提前来的族人。
清明前一天,天空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对这节日倒是十分的契合,如今万历皇帝死了,泰昌皇帝也死了,过完新年,就要启用新的年号,万历没能活万年,泰昌也没能安泰昌盛,天启倒是个好年号,天启,天启,上天开启,上天启示啊,很好很好的意头。
林钊佑手持火雀,站在家族祠堂祖先牌位前,心潮澎湃,回想自己这一生,从出生至现在,心中唯一的目标就是找到火雀,不仅自己找,如果找不到,这重担还将交给儿子找,他的女儿,只能嫁给木家的人,看看现在的木家,哪里还有好儿郎配得上他的月儿,现在好了,火雀找到了,林家木家都解除了这禁锢,女儿可以跨出这个圈子,去找她钟爱之人,儿子也不必再为找火雀而劳碌一生而无所获,而自己,将是林家木家最大的功臣,将享有无上的荣耀,被后世万年爱戴。
现在火雀找到了,关于火雀的一切传说都将在明天破除,火雀对林家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明天将一切都见分晓,林钊佑想了许多许多,什么宝藏,什么秘笈,什么长生不老,这些都只能是传说,而火雀隐藏的臣大秘密,将在明天揭开,他双膝跪下,庄严又郑重地给列祖列宗重重地扣了三个头,几千年的重任,在他林钊佑手上完成了,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他有了足够骄傲的资本,他无愧列祖列宗,无愧后世子孙。
京城,年仅16岁的新皇朱由校继位后,无心政事,只一心记挂他的木匠活,政务基本由宦官把持,后宫里奶娘客氏作威作福,原本该整顿的政务,一律懒得过问,任由宦官为所欲为。原先的锦衣卫骆指挥使,尚算是正直忠诚,一心想为新皇除奸佞,清小人,奈何力量单薄,金国不断骚扰边境,内忧外患,国库空虚,朝廷极度缺乏银子。
锦衣卫署衙,骆指挥使正在听堂侄骆成功的汇报,“据属下密报,火雀已回到林家,林家人清明节即将举行祭祖大典,将火雀公诸世人”
“那又如何?”骆指挥使不以为然道。既然那是人家的东西,关咱们什么事儿呢。
“江湖传说那火雀中隐藏着巨大的财富,有极深的武功秘笈,还有长生不老的仙药,还有起死回生……”骆成功喋喋不休地说着。
“休得胡言乱语,江湖传言岂可当真”指挥使不耐烦地打断他。
“伯父,这些自然是不可信,侄儿也想去木多镇看看,或许那火雀真有什么秘密,不然,林家人何至于寻找这么多年”骆成功顺手把茶盏递至骆思恭手里,小心地察看着脸色,然后轻声说道。
“想去就去看看吧,别弄出什么事儿来”骆指挥使想着,人家的传家宝,外人又岂能染指,骆成功倒底是年轻人,喜欢凑热闹罢了。
“多谢伯父”骆成功欢欢喜喜一躬身,然后就回了自己的衙署,开始点人,准备出发。
杨慎还在,他手下的两个千户死了,这仇必定是要报的,虽然没证据,但杨慎就是确信是林家人干的,能不能夺回火雀是一回事,报仇又是另一回事。
蕙城,得到林家找回火雀,并要在木多镇祭祖的消息,程家兄弟并不意外,程南锐反而有些不解。
“爹,之前咱们不是和林家有约定么,火雀谁先找到归谁,那火雀的确是申掌柜得到,然后以50万两银子卖给林悦龙,故而,我们才返回蕙城的,当时不是给你汇报过了么”程令琪很讶异,才发生没几个月的事,父亲竟然全忘了,莫不是又像祖父一样。
“噢,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程楠锐讪讪地说,努力回想,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却又完全记不清楚。
父子三人在屋里说话,此时门房来通报,说有人送了帖子来。
来的人是林家游鹰林奇,送来三份请柬,邀请程氏父子于清明节前往木多镇,作为林家祭祀大典观礼嘉宾。
“这,为父年事已高,就不凑那热闹了,你们兄弟若感兴趣,就去看看吧,毕竟咱们家和林家今后要一直有往来的”
“既如此,那儿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