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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
苏奕耳朵微微一动,听到极远处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虽然极其轻微,但在却逃不过他耳力的捕捉。
他顿时伫足,随口道:“你小心些,见机不妙就逃进养魂葫。”
倾绾一惊,连点头答应。
很快,一群身影从夜色中冲来。
他们共有七人,皆一身黑衣,手握兵刃,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阴冷中带着丝丝的煞气。
“倾绾!”
为首一个手握双刀,额头残留一道狰狞伤疤的中年低声惊呼。
他一眼就看到了漂浮在夜色中的红裳少女。
“她不是被吴若秋这叛徒偷走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吴若秋这厮又回来了?”
其他人骚动,都似很意外。
旋即,他们所有的目光都齐齐看向了苏奕,却发现并不是吴若秋,而是一个面孔陌生的清秀少年。
“你和吴若秋是什么关系,为何倾绾会跟在你身边?”
为首的伤疤中年冰冷开口,眼神隐隐带着警惕之色。
深更半夜,鬼物出没的荒郊野外之地,一个少年却带着倾绾出现在这里。
这一幕可太反常了。
“吴若秋原来是你们阴煞门的叛徒,怪不得他死掉之后,至今也没人来找我麻烦。”
苏奕若有所思,看破对方的身份后,便指着倾绾,道,“看得出来,你们都认得她,能否跟我说说她的来历?”
这番话,让伤疤中年他们皆皱眉,意识到两件事。
其一,吴若秋已死,并且极可能是被这清秀少年所杀。其二,这清秀少年应该并不清楚倾绾的来历!
“想知道?可以,先把你的养魂葫交出来。”
为首的伤疤中年冷冷道,“这是吴若秋盗走我师门的灵物,本就不是你这外人可以占有的!”
附近其他人皆握紧兵刃,蓄势以待。
苏奕抬手将养魂葫丢了过去,道:“说吧。”
接过养魂葫,伤疤中年呆了一下,似不敢相信会这般容易。
其他人也怔了一下。
旋即,他们看向苏奕的目光中,没了多少警惕之色,反倒多了些许凶芒。
其中一人低声提醒道:“钱师兄,时间紧迫,后边那些狠茬子恐怕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为首的伤疤中年眸子中冷芒一闪,道:“这样吧,你既然想知道倾绾的来历,就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带你去一个地方,等到了那里你想知道什么,我们统统告诉你。”
苏奕摸了摸鼻子,轻叹道:“倾绾,他们是不是认为,我太好说话了?”
还不等倾绾回答,伤疤中年脸色已冷哼道:“就知道这小子不老实,一起上,杀了他!”
附近其他人皆露出狞笑,一拥而上。
一刹那,刀枪剑戟齐出,划破寂静夜色。
可伴随一道清越剑吟,就见一抹寒芒在夜色中连续闪烁数次。
而后,锵的一声,寒芒收入剑鞘。
再看那朝苏奕冲来的一群身影,皆停滞了一瞬,整个人便如同倒下的木桩似的,一一跌倒在地。
每个人咽喉间,皆有一道嫣红的剑痕伤口,血流如注,浸透地面。
临死,他们脸上都保持着狞笑的神态。
前后不过眨眼间,胜负已分,生死已定!
苏奕立在原地,手握竹杖,似根本不曾动手。
可那仅剩下的伤疤中年,则已吓得傻眼,两股颤颤,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魂儿差点冒出来。
一剑如闪电,刹那而出,瞬息而收,便斩杀他身边六位同伴!
太恐怖!
“现在,你有没有想和我说的?”
苏奕负手于背,随口问道。
噗通一声,伤疤中年跪地,叩首哀声求饶:“前辈饶命,之前是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还望前辈高抬贵手,饶过小的一条贱命!”
“这不是我想听的,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回答的不好,就去和你那些同伴一起上路吧。”
苏奕微微皱眉道。
伤疤中年惶恐道:“前辈息怒,我说,我说!”
接下来,他竹筒倒豆似的,把自己所知道的和倾绾有关的事情一一说出,唯恐回答的不好,被苏奕一剑给了结掉。
按照他的说法,吴若秋和他的师尊翁云岐二人,在十年前的时候从阴煞门叛逃。
在叛逃时,吴若秋的师尊翁云岐带走了阴煞门的三样宝物。
分别是一个养育着一头鬼婴的养魂葫,一本记载着鬼尸虫豢养之法的密卷,以及一块来历最为神秘的魂玉。
倾绾,就是寄生于这块魂玉中的阴魂。
她的来历,连阴煞门那些老一辈邪修都不清楚,但全都认定,她的来历极不简单。
这从她所寄身的那块魂玉中就能看出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