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是我们的新家。可惜你看不见!”
“母亲,莫要悲伤。父亲一定能看到的。”宁晨远扶着宁夫人,心中亦是思念万分。
“好了。我不哭。今日是个好日子。我们乔迁到此,要跟这街坊邻居多多和睦。我让厨子做了些糕点。远儿,你跟阿宁去分一下。也好互相认识认识。”
“还是母亲想得周到。我和宁儿这就去。”接过丫鬟手里的篮子,宁晨远和安宁一起挨家挨户去分糕点。
岳阳镇里的百姓都非常朴实。壮年之力不多,一万多的人口中,大多数为老年、少年、妇孺居多。壮年男子因连年战争被招纳去了军营。剩下的人,很多都是身患残疾,或是家有老小不宜远行的。
分完糕点已过了午时。宁晨远拉着安宁在一处小饭馆内坐下。
“阿宁、这里的食物,我们还没尝过。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就在此歇息片刻。”安宁看看周围。三三两两人不多,就点点头。
“店家!来两碗米线。”一刻钟后,两碗热腾腾地米线端上来。
“二位请慢用!”店家是个老大伯。五十多岁,在他身后有个大娘,应该是夫妻。
“宁儿,趁热吃!”宁晨远将擦干净的筷子递给安宁。
“多谢夫君。”安宁笑着接过。
入口的米线滑润,味道有些奇怪。带着几分辣味,还有几根不似晨菜类的绿色配料。
“这是水草!”宁晨远说道。
“夫君怎知?”
“刚才分糕点时,我在一户家中见到,问了主人,才知道。”
安宁闻言,细细研究起来。
“这里大多是池塘水源。粮食不多,池中物却不少。听闻,此草类亦是他们当地的特色。可解毒、可明目、助消化!”
安宁倒是曾经在医书上看到过。但凡池塘、湖泊、溪流中,都会有其野草生长。功效不同,有些是对池中物有利。有些则是人类可以食用,在安家村时,她在湖泊中曾对照医书描绘寻找过几株水草。还试过烘烤鱼虾时拌做配料使用。味道有些一言难尽。青草气很重,甚至有些腥味。吃过几次,觉得不甚好,就没再尝试。
可这个水草却给她不一样的味道。是因地域不同水源不同的缘故吗?
“大娘,请问这水草叫什么?”宁晨远笑着问一旁看着他们的大娘。
“你们是外乡来的吧?这水草叫菹草、又叫虾藻!是根据时节生长的水草类。鱼喜欢吃这个,我们人也可以吃,而且营养丰富,很有价值。”
“哦,原来如此。多谢告知。”
“二位身型如此不凡,不知是哪里来的客人啊?”大娘忍不住问。安宁留意到她打量他们好一会了。
“大娘,大伯,以后我们就长居此地。前头不远,宁安新居就是我们家了。
“哦,你们莫不是从京都来的吧?我听闻县衙的衙役说,前几日有一户被分配到此的罪民!是你们吗?”罪民?宁晨远和安宁互看一眼,彼此叹息。
“正是。”不便与他们多说。宁晨远放下铜钱,拉着安宁离去。
“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可能是罪名呢?”
“是啊。他们的面相可都是善人。看来,这世道就是不公啊!”老夫老妻望着两个猝然离去的背影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