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实在多谢宁公子。若不是你,我夫人及她胎儿必不能安然度过。”
“是司徒夫人有福。”刚才司徒夫人早产,船上并没有大夫。众人心急之下,宁晨远挺身而出。他不是大夫,却有个做大夫的妻子。耳濡目染下,他学到不少。给女子接生自然不是易事,若不是司徒夫人本身体质过硬,宁晨远也不敢保证能母女平安。
“没想到宁兄如此俊美。可见,膝下儿女何等出众。今日,我这女儿是靠着宁兄才得以保全。在下有个想法,不知宁兄可否接受?”
三日后,司徒全家先行抵达目的地。他们下船前与宁晨远道别。
“宁兄!今日就此别过。但愿你我两家在这乱世都能逢凶化吉。待到来年,司徒将携带儿女去岳阳拜访宁兄。”
“司徒兄,我亦盼望再见,等候佳音。保重!”
“保重!”望着离去的司徒一家,宁晨远白衣胜雪飘扬在船头。
掌心一块羊脂玉是司徒逸作为信物赠予。他随身在外,没有什么特别之物,就亲手书信一封作为回礼。并且扯下折扇上的流苏作为凭证,在众人的见证下,义结金兰。他们约定若是一切安然,在若干年后,愿结为同门之好。
宁晨远为其幼儿赐名:司徒翩翩;
江山方进半程前,正值群游剪水仙。
满道盐花堆粲粲,飞空粉屑舞翩翩。
《过江山遇雪》片段
水路靠岸,宁晨远一人一马继续前行。
越是靠近岳阳,他归家的心更是迫切。
几乎马不停蹄昼夜不分。
安宁站在书院池塘边,望着道路镜头。
这样的举动每日有几回。武师娘来到她身后。
“阿宁。”安宁回头,“师娘,你怎么出来了?”自从她有孕后,就鲜少走动。高龄产妇,不宜太过劳累。
“无妨。今日安生得很。”师娘的肚子已经显怀。不知不觉,夫君走了有半年之久。
“你是在担心公子吧?公子聪明睿智,武功又好。阿宁不要太担忧了。”
“嗯。我知道。”
“娘亲!”不远处跑来一个小小身影,是宁霜。
“糖糖,你不在书院听先生上课,跑来做什么?”安宁蹲下身子接住飞奔而来的女儿。
“娘亲,糖糖只是饿了。”小家伙嘟着小嘴儿不高兴。
“呵呵!也难为她了。那么小的年纪,哪里坐得住。阿宁,女孩儿家,不必那么严厉。糖糖,阿娘给你去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呀好呀!阿娘做的东西可好吃了。糖糖爱吃!”小女孩去抱住她的腿。
“糖糖、莫要靠着你阿娘!说过几次了。”小家伙嘟嘟嘴,可怜兮兮地垂下手。
武师娘见她如此,心疼不已。
“阿宁,莫要责怪她。糖糖、走,阿娘带你去。莫要理你娘亲。”武师娘拂去安宁的手,转而去牵起糖糖的小胖手。
安宁无奈叹息,她也是怕孩子小冲撞了武师娘。
糖糖被牵着走了。安宁缓缓站起来,一双灵秀的眼眸不由自主地望向道路。
“夫君!你什么时候归家呢?”到了夜晚,又开始下雨。
安宁披着外衣,挑灯整理宁晨远的书柜。摸着厚重的书籍,就像摸着他的肩膀。
思念如斯,良人何在?
满园桃李正离披,更被狂风作意吹。
长是忧愁初谢处,却须思念未开时。
奈何红艳易消歇,不似青阴少改移。
九十日春都去尽,樽前安忍更颦眉。
《落花短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