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宁……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医院。”刘绍刚吞吞吐吐的说道。
“一直在医院?怎么了?”
“怎么没听你们说过?”
……
谭原看看刘绍刚道,“你就给言奇说了吧。”
温言奇更加奇怪。
“汪宁现在明都三医院住院。”刘绍刚道。
“三医院!我没听错吧?那不是精神病院吗?”温言奇惊道。
“是,断断续续的,一会好,一会不行的,这次住院也快一个月了吧?”刘绍刚看看谭原。
谭原道,“差不多。”
“怎么回事!”
“哎……说来话长。汪宁懂的多,讲课又不死板,任课效果好,在学校就比较受学生欢迎。”说着又看看温言奇。
“你继续说!”
“前段时间评教授职称,却没有评上,家里呢,又出些事。”
“什么事?”
“他爱人,你知道吧,农业厅厅长的儿子高文勇,非说汪宁和学生不清不楚,闹了一段时间,就因为这个两人离了。”
“本来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都以为没事了,谁知评教授职称的时候,高文勇到农大闹了几场,农大也就没有给汪宁评这个职称。”
“我走之前,你给我说过汪宁离婚的事,却没说理由。难道就是这些?人就病了?不应该啊?”。
“哎,高文勇闹得也是厉害,到农大还打了汪宁。据我了解,这个还是次要,农业厅的高厅长本就是农大校长出来的,在汪宁他们离婚后,汪宁在学校就不好过了。后来课也不让讲了,又去了后勤。汪宁自己找了学校,也没个下文。学生又派了代表找学校领导,学校认为是汪宁自己耍的花招,要挟学校。索性就搞成了这样!”
“……汪宁和学生到底有没有事?”温言奇问。
“怎么可能嘛?你也了解汪宁为人,说白了还不是大孩子一个,和学生走的是近了些,要说那样的事,怎么可能?”刘绍刚忿忿道。
“据我所知只不过是汪宁带着学生在学校的试验田搞试验,有几个学生学进去了,汪宁也乐意教他们。高文勇呢,公子哥一个,当初也不知道怎么就和汪宁走在一起,平常花天酒地的也不着家。汪宁说了也不听,慢慢的也就不愿意回去,学校下班了,就住在宿舍。”
“也不知道谁给高文勇传了闲话。高文勇就偷摸着去了学校几次,偏巧就碰见汪宁和学生在实验室说话,这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事,可高文勇就不干了,当场翻了脸,扇了汪宁两巴掌,汪宁学生也是年轻不懂事,和高文勇打了起来,高文勇哪能受到了这气,就反复闹,不停的找汪宁麻烦。”
“等到汪宁要离婚,高文勇又是服软,又是发誓的,可汪宁那性格你也知道,平常能忍,真惹毛了也就什么都不顾了,硬是到法院起诉离了。”
“再往后,凭高家的关系,哪来汪宁的好日子过,一天不如一天,单位同事面前丢了脸,学生面前也抬不起头来,几个事同时一来,可能就有些想不通,起先可能仅仅有点抑郁,我们想着叫来散散心,谁知道,愈发严重,后来我也约不出来,打电话偶尔接,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
“哎……,学校领导后来建议家里人送医院,一时好,一时不好。”
刘绍刚渐渐的没了话,斟满了酒和谭原喝了。
温言奇听着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学校也没有说法吗?”
“能有什么说法,现在汪宁的工资也只发着一半。”刘绍刚叹道。
“妈的!怎么能这样干!他高文勇呢?高家就能这样一手遮天?”温言奇气愤道。
刘绍刚抬头道:“高文勇?哼哼,听说又结婚了。不说一手遮天,明面上人家也就是夫妻矛盾,背地里的事,谁能拿出来说?按学校的说法,汪宁的夫妻关系已经影响到学校声誉,还能保留汪宁的工作就算是留了面子了。”
温言奇只觉得一股血往脑门上涌,不禁握起了拳头,又伸直了手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样的事还能怎么办?找高家还是找学校?去闹还是去争?汪宁好好一个大学老师,被逼成这样,还顶着恶名,以后可怎么办,一生就这样被毁了。
温言奇脑子里闪来闪去的画面,想要做点什么,却又不知从哪做起,浑身无力。
三人喝着闷酒,一时无话。
半晌,温言奇叹口气道:“明天我就回长林了。”
谭原说:“这么急吗?我还说正好你来,我也没事,我们找个地方玩玩。整天吃来喝去的也没意思。”
温言奇道:“不了,也来好几天了,到年底了,要开两会,还有其他事情。”
刘绍刚道,“早点回去也好,这鬼地方,要不是工作不好弄,我倒也想去了县里。”
温言奇苦笑笑。
谭原打发司机送温言奇,温言奇却说:“不了,我走走吧。也不远。”
又问刘绍刚三医院可以探望吗?
刘绍刚犹豫着,按道理是不行……
“我想想办法,明天?”
“行。”温言奇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