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遇到他了。
每次陆归晚收拾好自己,下定决心痛定思痛。
方墨言却总会适时出现让完整的她再次成为碎片。
“嗯。”陆归晚点头,“你对这类电影也感兴趣?”
“我投资的。”方墨言道。
“好吧。”两人又相对无言。
没离婚的时候,哪怕明知方墨言不爱她,但她总是能厚着脸皮跟他说很多很多话,但现在离婚了,陆归晚反而没了勇气。
“我送你回家。”
陆归晚觉得很讽刺,两人在一起时候针尖对麦芒,方墨言每时每刻巴不得她赶紧死。
哪怕知道她身患绝症,也只是踢开她的救命药,眼睁睁看着她生不如死。
反倒是两人成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了,方墨言又这样温和相待。
“为什么?”陆归晚问。
方墨言有些困惑,“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陆归晚眼睛很黑,盯着人看的时候莫名其妙有种震慑力,“你不是很恶心我?甩我耳光,让我早点滚,恨不得我死,身体,言语暴力,你太懂怎么拿捏我了。”
一件件一桩桩,曾将她剜心割肉的苦痛被她云淡风轻说出来,“你不爱我,就不要靠近我。”
而后陆归晚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背对方墨言那一刻,大颗眼泪砸落在地上,她心底乞求,老天爷既然拿走她几十年的寿命,就保佑她别掉眼泪被男人看见。
可手腕再次被人握住,方墨言追上来——
神从不眷恋将死之人。
“陪我吃晚饭。”
不容置疑的语气。
接着,方墨言带她来到一家私房菜馆。
装修淡雅,一间间独立小包间并不吵闹,方墨言点了几个菜之后服务生离开包间。
男人用热水细心替她烫过碗筷,用餐巾纸擦干净递到她面前,“老馆子,开很多年了。”
“你跟宋尽染也经常来吃么?”
男人沉默。
菜陆陆续续上来,鲫鱼豆腐,瓦罐汤,清炒白玉菇——还有几个,都是很清淡的菜。
陆归晚夹了一筷子,味道很好。
所以他跟宋尽染来的时候,也吃这几个菜?
他们会聊些什么?
不管聊什么,方墨言一定会贴心的给她夹菜。
一顿饭吃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想到她还和方墨言在一起,心里又有几分好受。
毕竟,现在看来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至少方墨言现在不厌恶她。
瞧吧,这就是舔狗。
卑微尽尘埃。
吃完饭外面下起雨,雨势不大却很急,方墨言问:“去哪儿,我送你。”
“开了车。”陆归晚扬了下手中车钥匙,顿了顿道:“谢谢你的饭,我就不请回来了。”
方墨言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而后,他站在原地看着陆归晚驱车离开,垂下眸,双手插进口袋,浓密眼毛藏起眼中的情绪。
回到家,陆归晚点燃香薰蜡烛,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才将浑身酸痛排出去,又就着酒把医生开的药喝了,难得神清气爽。
柔顺长发随手挽起,她穿了件淡蓝色浴袍,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未施粉黛的她看着镜子中苍白憔悴的脸,即使没有气色也能看出转眸间动人美貌。
这张脸可以说比宋尽染略胜一筹,可那男人偏偏不爱她。
翌日,急促的手机铃声把陆归晚吵醒。
“来老宅,母亲有事找。”
男人说罢,挂断电话。
陆归晚坐在床上愣三分钟才明白过来,是方母要找她。
爬下床慢吞吞化妆,到衣帽间精挑细选今天的穿搭,她现在和方墨言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一切都按照自己最舒服的节奏来。
最后选定白色衬衫加黑色鱼尾裙的穿搭,脚上最新款华伦天奴显得小腿愈发修长。
出现在方家老宅已经两个小时以后。
“伯母。”陆归晚打招呼。
尽管没有婚姻关系,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方母表情一凝,瞪一眼方墨言,又看着陆归晚道:“这是铁了心要离婚,妈也不叫了。”
“不是要离婚。”陆归晚坐到沙发上,“而是我们已经离婚了,不知伯母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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