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李斯特的系统

窥到全部真实的冰山一角。

    【……本系统的存在理由即是协助宿主，以人类的身份，完成‘弑神’的壮举……】

    李斯特知道此刻的现在已经很难明哲保身，在这个自称系统声音下，想要装作路人一样全然而退显然已经不太现实。李斯特飞速地整理着思绪，既然是系统就必然有操作方式或是执行方式，而作为使用者的李斯特，即使是被系统识别为李杰，也一定能够在“可以理解”的前提下进行至少一部分使用的操作才是。对于掌握信息仍然不动的他来讲，现在试图了解这个系统才是当务之急。

    那么第一步，试图与系统建立交流。

    他轻轻地试图动了动嘴唇，但非常遗憾，身体的麻木感依旧蔓延在全身。他仍然不能够移动，哪怕是扯动脸上的肌肉，让自己的声带吐出哪怕一个简单的音节都办不到。他的身体是麻木的，但是耳朵并没有听到自己发出的任何声音，只有血肉在身体周围蠕动的声音是真实的，真实得令人感到一种不适。

    没有办法，他只能尝试一种更加符合“系统”风格的交流方式。

    （系统，可以以这种方式进行交流吗？）

    李斯特在心底默默地用意念重复着这句话，想看看小说中所谓的“心灵感应”是否存在，系统又是否能够对这样的行为做出反应。

    【宿主可以通过意念直接与系统进行交流。】

    果然奏效了。系统的声音仍旧冷冰冰的，但无疑是对李斯特尝试交流这一行为的一种反馈。这给李斯特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是在与虚空中某种不知名的存在进行心灵交流一样。

    果然。这个系统有什么不对劲儿。

    李斯特发现这个所谓的系统其实并不能读取自己的思维，他与系统交流的方式似乎更像是输入与输出一一对应的模式。

    以李斯特刚刚试图与系统交流的模式为例，当他产生想要与系统建立交流这一想法的时候，系统实际上并没有以任何方式进行回复，甚至是当他产生了强烈的“交流”意愿，试图运动嘴唇的时候，系统也没有以任何方式对此产生回应。

    只有当他在心底重复某种特定的信息，并且认定了这部分信息是想要发送给系统的时候，系统才会仿佛收到了这部分信息一样，予以相应的回应。

    比起说是心灵交流，倒不如说是“用意识驱动的收发信息”更加恰当。这种方式让李斯特想到了自己年轻时遇到的淘宝自动回复机器人客服，冷冰冰地，缺少智能的感觉。

    但这都不是重点。李斯特不知道把自己掳到这里来的神秘力量和这血肉的房间是否与这系统有关，但他有七八分把握可以推测，此刻出现在他耳畔的这个系统一定与刚刚那个诡异的梦境有所关联。

    且不提那在梦境中出现的诡异女声和此刻脑海里那系统的声音一模一样，单说他在梦中听到的那句乌鸦在最后喊出的那句“时日曷丧，予及女偕亡”……

    分明就是带着对什么存在的极大怨气，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

    李斯特知道自己作为心理医生，对于弗洛伊德这种解析梦境的过时“科学”理当嗤之以鼻，对于梦境的分析不应该依附于这种完全出自主观推断的伪科学，但目前的情况让他不得不从一种更加形而上学的神秘主义展开推测。

    这怨恨……

    是对系统所说的“神明”的怨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