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分别以及自己与晓儿的关系,大略的说了出来,他并非是想要取得眼前这个恶魔的理解,只是看不惯这银小侯意图在道义上审判自己的样子,讲出实情,表示自己问心无愧。
银小侯听得呆住,许久,他才回复过来,手中的刀子不停的在桌面上刻画着。
“杀了你,千北妹妹会伤心吗?”
像是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个没有回答的问题,回荡在幽暗的牢房里。
“千北怎么样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混蛋会不会回答自己,但是洛玄风早已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千北的近况,而眼前这个人,是如今唯一一个知道千北情况的人。
银小侯浑身一颤,眼神变得邈远而迷离,似乎在缅怀一件自己心爱的事物一般。
“千北妹妹……”他眼中灵光一转,又变成原先那般冷酷无情,“她回来之后不久就昏迷了,现在还没有醒。这全都是因为你!”
洛玄风低下了头,刀割的伤口,自己的肉当面被人嚼吃,种种的痛苦和惊惧,都没能让洛玄风低头,但是如今银小侯这句话,却足以令洛玄风哑口无言,尽管当初的事,是因为误会,但若是没有自己,千北也不会心伤至此,以至于回到圣雪国之后一病不起啊!
“我想见千北!”
洛玄风低声说道。
银小侯冷笑道:“好啊,除非你能让我吃掉你的一只胳膊。”
洛玄风听了,几乎是想都不想,便答道:“好!”
银小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是想不到他居然会答应的如此痛快,他出神的看了洛玄风一会儿,沉沉说道:“那你就慢慢等着吧。”
说完径自走了出去。
千皇殿圣雪国至高无上的殿堂。
此刻早朝刚散,大殿之内只有两人。
千皇和银候,圣雪国的最高象征和圣雪国最有权势的人。
“你有什么话说?”
千皇看着银候,脸上露出既忌惮,又痛恨的表情。
“承蒙陛下洪福,昨天微臣抓住了国之要犯,洛玄风。”
银候银发白须,身材魁梧,说话的声音也如同钢铁交碰,掷地有声。
“什……什么,你们抓住了洛玄风?”
千皇很讨厌银候这种与生俱来的威仪,长久以来很想在气势上盖过他,多次尝试之后,他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这样做的结果,往往不是让他的威仪更加卓著,反而更让他觉得自己实在拙劣的模仿银候。
银候也很讨厌千皇那与生俱来的猥琐,这源于他的内心深处,对千皇的鄙视,为什么这样一个,在任何方面都比自己差那么多的家伙,天生就是王者,而自己天资英纵,又努力的在世间拼杀,却只是一个小小的侯爷?
“我说,我抓住了洛玄风!”
现在银候抓住了千皇的把柄,心中对他的那股厌恶已经不需要在掩饰了。
“那,那千北的解药,你可以给我了吧!”
千皇不得不屈服于这个银候的威仪,因为他最心爱的女儿,他在人间唯一的亲人千北公主,在回到圣雪国,心情低落之际,被这个混账给下了毒药。至今昏迷不醒,而银候这个混蛋又以此为要挟,让自己下了谁杀掉洛玄风,谁就能继承圣雪国基业的命令。
千北和圣雪国,对于千皇自己来说,是最重要的两样东西,如果不是事出无奈,他怎么会这样轻易的许诺呢?
“不忙,”银候得势不饶人,“等你先兑现了你的承诺,再将解药给你不迟。”
千皇道:“那,那千北不会有事吧?”
银候道:“放心,定会让你们父子团聚。哈……”
银候大笑着走下大殿。
银候府,大牢。
洛玄风被倒吊这双手,绑缚在这幽暗的牢狱之中,已经两天了。
两天来,他水米未进,此刻显得浑身无力,头脑昏聩,意识迷乱仿佛已经进入了死前的弥留状态。
迷离之间,他仿佛见到了千北,看到千北倒在寒玉一般的床上,穿着那件两人初见时的白衣,浑身上下如同粉雕玉琢的一般,她静静的睡着,似乎在做着一个美梦,不知那梦里可有我洛玄风吗?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脚步声,其中一个雄壮深沉,一听便知此人身怀极高的修为,他身边一个,娴静阴沉,听来极其擅长阴柔的武功。
在他们四周还杂沓着有许多脚步声,听起来修为也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