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嘟嚷了两句,居然还显得十分扫兴,或许他正希望着有谁能够闹出一点事情,将他从这枯燥乏味还累人的工作里解放出来。
“是风,你小子专心一点。”尸检官自然明白年轻助手的心思,没好气地说了对方一身。
在他们操作的桌子上,正是朱哥的尸体,此时尸体的处理已经到了尾声,镇上的人都会要求下葬的时候保留全尸,所以这些人并未将尸体开膛破肚,除了胸前的伤口,朱哥还基本保留着身前的样子。
尸检官已经把需要的情况都记录了下来,助手则在清理尸体,他一边擦拭着朱哥的身体,一边说道:
“都说那个赵东娘狠,那还真是狠啊,这老朱身上都没有一块好地方吧,啧啧啧,师父,你看这耳朵,都快掉下来了。”
“多事!”尸检官斥责了助手一声,“把你手上的事情做好就行了,别的事情不要管,到时候自然有人定夺。”
“我知道,这不是好不容易忙忘了,就聊聊嘛,要是我啊,以后肯定不会娶这样的母老虎。”
“哼,就你小子,整天好吃懒做,到时候能够姑娘看上你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师徒两人一边忙活着一边互相揭短,荧对他们的谈话并没有兴趣,她不断调整自己的位置,利用柜子的阴影绕到了桌子前面。
正好屋内还升了炉火,火光不算强烈,但正好落在桌子上面,形成了一大片的阴影。
荧钻到桌子底下,只探出了一个头来查看朱哥的情况。
有些事情,长期相处的人可能无法发现,但有过一段时间分别的人却可以立马察觉,比如一个人的高矮胖瘦,再比如眼前这个朱哥的尸体。
荧记得昨晚见到这个尸体的时候,他才刚刚死去,虽然看上去与活着并无多大差别,但终究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肌肤显得有些苍白。
至于现在,在经过了几个小时之后,朱哥的尸体按理来说应该开始出现一些明显的变化,逐渐出现尸臭与尸斑才对,可是荧扫视了一眼,发现他的尸体居然还是没有变化。
不对,甚至比他刚刚看到的时候还要显得红润一些。
荧正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什么的时候,那个正在擦拭尸体的弟子也突然瞪大了眼睛。
“师父,你、你来看看。”他对尸检官大喊道,同时退后了好几步。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尸检官皱了皱眉头,还以为自己的徒弟又做错了什么事。
可等他走到跟前,也愣了一下。
“这……”尸检官使劲眨了眨眼睛,“这尸体怎么这么干净?”
他和助手对视一样,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尸体,随后将其翻了一个面。
“嘶——尸斑都没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倒退了好几步,明明屋内因为生着炉火,所以比外面暖和不少,几乎和春天一样,但两人的心中却感到一片冰凉。
可怪异的事情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助手又扫了一眼躺下去的尸体,再次瞪大了眼睛:
“心!心!他的心!”
尸检官心头一颤,连忙看向尸体的胸口,也就是导致了对方死亡的最主要因素。
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原本应该存在于对方胸口的致命伤居然消失不见了!
“呃啊!”
“尸体”发出了低沉的呻吟,他居然缓缓坐了起来,用不甚清明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尸检官和他的助手。
“我这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