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微的有些泛白,树林间的枝头已经有鸟雀开始鸣叫。
化作北宫瀛模样的花翎看着倚在自己和怀中的凤溟溪,昨天吃过晚饭,由玉辰和白羽轮流着守夜,几人各自靠着在火堆附近的树睡下。
鬼陶靠在鬼童儿身边的树旁,她的身子虽然弱了一些,但是从小风餐露宿睡在野外也不算什么。
"童。"花翎学着北宫瀛的语气叫了一声鬼童儿。
鬼童儿早些时候就已经醒了,静静的坐着呼吸林间的空气,听花翎叫他,转过银眸看向他。
"我去河边走走,一会就回来。",花翎小心的将怀中的凤溟溪移到鬼童儿身边。
"恩。"鬼童儿应了一声,将凤溟溪小小的身子揽在怀中,摸了摸她的额头。
"他有些奇怪,是么?"等花翎走进了林子,安允睁开眼睛,问了鬼童儿一声。
鬼童儿看着树林,点了点头,的确,北宫瀛身上的气息很奇怪。
还未到湖边,远远的花翎就看见,湖边的石块上倚着一个浑身滴着水的男人。
纤长的发丝,垂在脸颊旁,赤眸微垂,静静的看着湖水。
"王爷。"花翎的周身被银色的光芒包围着,便回原本较小的模样,神色间有少许的忧虑。
北宫瀛抬眼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到自己近前。
"啪"花翎刚刚走到北宫瀛的近前,北宫瀛抬手便甩在了她的面颊上。
花翎一时没有站稳,跌坐在地上。
"昨日,我走后,你和她说了些什么?"北宫瀛的眼神中有些阴鸷,看着地上有些不知所措的花翎。
"王爷,我?"花翎张了张嘴,不知说些什么好,虽然知道会被北宫瀛责备,但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愤怒。
"你以为你瞒得了我么?"北宫瀛俯下身,捏住花翎的下颌,"你是孟婆从我本体上分离下的一片花瓣幻化而成,他如此精心的安排,我岂会不知他的用意。"
从孟婆和他说明了他体内的一魄是恶魄时,他就明白了,花翎并不是为了照顾自己才存在的。
花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
的确,她和白玉,白羽,花镜四人都是北宫瀛花体上的花瓣。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三人都是北宫瀛离开地府后,自己取下花瓣所幻化的,他们三人的生命都和北宫瀛相互牵连,北宫瀛生则生,北宫瀛死,则死。
而她,从开始就是孟婆给了她独立的生命,留在北宫瀛身边身边,除了陪伴他,更多的则是盯着他,在他出现异状时及时阻止。
"若是溪发觉了什么,若是她再为我失去她的笑容…若是…"北宫瀛的眼神有些颤动,捏住花翎下颌的手渐渐的松开
"我怎么样都好,只要她不再受伤害就好,你若真的害怕我体内的恶魄失控,那时你直接杀了我就好。"北宫瀛的声音有些颤抖。
花翎揉了揉还有些刺痛的下颌,看着北宫瀛有些苍白的面孔,心脏略微的有些抽痛,即使生命不受限制,但是情感还是会相互影响。
"瀛,你在哪里?"凤溟溪的声音从远处悠悠的传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