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隐…"天色微亮的时候,睡梦中的凤溟溪发出一声梦呓。
"溪?"北宫瀛推了推凤溟溪,小小的身子并没有任何反应。
紧紧的蹙着眉头,凤溟溪原本是佣兵,睡眠一向极轻,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有所警觉。
心里想着,北宫瀛又用力推了推凤溟溪的身子,
"陌隐…"凤溟溪依然没有睁开眼眸,额上已经布上了细细的汗珠,抓住北宫瀛衣襟的小手紧紧的攥着。
"你叫不醒她的。"清冷的声音在北宫瀛耳边响起。
北宫瀛转头看向门口,是鬼童儿。
鬼童儿阖上屋门,缓步走到床榻边,看着凤溟溪紧紧闭着的双眸,叹了口气。
"你知道她会这样?"北宫瀛坐在床上,凤溟溪攥着他的衣服,没有办法起身。
鬼童儿将微凉的手摸了摸凤溟溪的额头,"原本以为你在,她不会这样,没想到只是稍稍延后了一些。"
这两三个月来,凤溟溪每夜都会陷入这样的梦魇,从不例外,只是她醒来后都不会记得。
北宫瀛握着凤溟溪攥起的拳头,他先前的确见过她这副模样,只是没想到每日都是如此。
"陌隐。"因为鬼童儿的轻抚,凤溟溪渐渐冷静下来,隐隐约约的唤出一声。
"我在。"北宫瀛轻轻的应了一声,看着凤溟溪额上的汗珠,心脏微微的有些抽痛。
"不要怕…"不知道是因为梦境的改变还是鬼童儿的原因,凤溟溪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我不会再让你死了。"
北宫瀛的瞳孔猛然一颤,扬起一抹苦笑,轻柔的将凤溟溪面颊上的碎发拨开。
"她已经冷静下来了。"鬼童儿松开覆在凤溟溪额前的手,银眸淡淡的看着北宫瀛,"应该过会儿就会醒过来,我先回房收拾东西了。"
鬼童儿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童。"就在鬼童儿要关上房门的时候,北宫瀛叫住了他,"你真的很像那个人。"
清冷的模样也好,让人安心的本领也好,都和奈何桥旁的孟婆一模一样。
声音很轻,但是依旧清清楚楚的传到鬼童儿的耳中。
"我不知道你在说谁。"鬼童儿的银眸看着门外,"但是我只是鬼童儿。"
"吱呀"一声,房门就阖上了。
北宫瀛皱了皱眉,就连那副洞察一切的模样都一模一样。
"恩?"凤溟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半坐起身子,看着一脸思虑的北宫瀛,"什么时辰了?"
转眼看了看门口,睡梦之中,她似乎听见了鬼童儿的声音,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
"快到辰时了。"北宫瀛起身,用被子将凤溟溪的身子裹好,"我去给你取衣服。"
凤溟溪被裹在锦被中,只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看着北宫瀛从包袱中取出一件火红色绣着彼岸花的薄袄,和先前他送给自己的那件款式一样,只是厚了一些。
"你是让人做了多少件这样的衣服。"凤溟溪利索的穿上薄袄,熟练地系好自己的腰带,坐在铜镜前照着镜子。
北宫瀛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将银质的面具放在凤溟溪手旁,才开始悠悠的穿上自己的衣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