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
崔文荣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幻听了:
“仪宾,现在我们哪有余力进攻?!
您这勇气固然可嘉,但……我也扯不下去了,还是先撤吧!”
王国梓:……感情你是当我在说相声,给你逗乐子?!
他对着一旁的随从吩咐道:
“放烟花、点狼烟!
然后,让大家赶紧将手中的震天雷都发射出去,找个高坡躲起来。”
“是!”
崔文荣看着眼前优哉游哉的老大爷兵们,只觉得脑袋有点懵圈:
流寇都已经上岸了,你们就不怕嘛?!
……
此时,身处武昌上游的朱凤文,终于看到江岸边升起的狼烟以及天上燃起的烟花。
他立即下令道:
“快,将所有的湖泊都给掘开!”
一时间,上万民夫齐动手,将上游大大小小上百个湖泊全都掘开了口子。
只见涓涓细流汇成了江河,江河顷刻间咆哮成了汪洋。
等流寇三路大军正紧随民夫的脚步即将从沙洲上岸的时候,原本及腰的水位,已经涨到了脖子位置。
这时候,一向水光潋滟的长江,终于撕下了自己平静无波的伪善面目。它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般,朝着面前可以吞噬的一切,肆虐了过来。
它的每个巨浪,仿佛都能卷起巨石;它的每个旋涡,都像是择人而噬的黑洞。
此时,所有人在自然的伟力面前,都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老营士卒被冲走的,不知凡几。
这时候,江上几处沙洲,已经成了所有人的避风港,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往上面挤!
这一刻,直面死亡,谁都不比谁高贵、优雅;所有人都没了尊卑、亲情,甚至于没了人性。
为了一块立足之地,人推人、人捅人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那些躲在沙洲中心的人,也不好受。
他们被挤压的发懵,想吸一口气都困难。
还有些流寇,争先恐后的想上小船逃命。
但在洪水的肆虐下,那些小渔船翻的翻,被冲走的被冲走……
流寇们,只能静等着命运的审判!
……
王国梓和崔文荣在涨水前,就已经上了洪山。
在这里,他们清楚的看到,洪峰吞没了马匹、吞没了小舟,也吞没了一个个流寇……
等洪峰过去,江上的几处沙洲已成泽国,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远处,只有几只野鸭还在天上哀鸣!
……
与此同时,岸上的民夫也被眼前的炼狱吓傻了。
当崔文荣带着官军们高呼“缴械不杀”的时候,他们早已经丧胆,一个接着一个扔下了手中的菜刀、锄头,纷纷跪地求饶。
一时间,崔文荣的三千明军,竟然俘虏了三万多的民夫!
王国梓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感叹道:
“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
张献忠经过这场暴击后,应该会消停下来吧。
下一个对手,又会是谁呢?”
……
汉阳城下。
坐在中军帐中的张献忠,只觉得眼皮子直跳。
等有人来报,长江的水位猛涨时,他已经觉察到不妙了。
不过,身边只剩下不足两万的老营士卒,这可是最后的家底了;他实在没有勇气用添油战术,将最后筹码给扔出去。
很快,他的预感成了现实:
前军都督和三位义子渡江,结果归来的只有一身狼狈的李定国。
他见到张献忠后,就立马跪倒在地,痛哭失声!
张献忠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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