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凤雪看着远处寂静的树林,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悄无声息。
“怪人,你去哪里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空旷的平地上,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回荡着。
“你去哪里了,你不是说过不会离开的吗?”
这二十三年来,她第一次感觉到是这样的无助。
那年母后去世,大叔去北山出征,她生琦儿的时候,都不像此刻这般恐惧害怕。
至少那个时候,她的身边还有一些关心关爱自己的人。
可是此时,这旷野里,恐怕她还没有走出去呢,就会遇到猛兽。
况且她一点生活技能都没有:
不被野兽吃掉,又不会辨别方向,最后可能也会饿死在这片树林里。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已经涌出,泪水里面有恐惧,有害怕,也有委屈。
她蹲下来,将头埋在双腿间,低声哭泣着。
“我在这里。”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的上方响起。
她抬起头,看到男人正看着自己,她站起身猛地扑到男人的怀里:
“你去哪里了,我以为……以为你偷偷跑掉了呢。”
徐天佑被女人的行为吓到了。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儿,泪水都打湿了她两鬓的发丝。
他的两只手立在身侧,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任由女人在自己身上擦泪,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怎么会偷偷跑掉呢,只是到河边去饮马,又把它栓到了这附近了。”
他小声的在她耳边解释着。
耶律凤雪拿着男人的衣服擦了一下眼泪,在他肩头推了一下,向后退去,大声喊道:
“喂,你刚才真的吓着我了。”
徐天佑看到女人,又恢复到了蛮横不讲理模样,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走到火堆旁边,又添了一些树枝,让火势着的更旺一些。
然后从一边抱起一些稻草,铺在对面的地上准备休息。
耶律凤雪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知道刚才不该怪他:
可是,那个男人突然不见了,又不吱声,自己真的很害怕。
她也坐了下来,看了一下对面的男人闭着眼睛:
“喂,你睡着了吗?”
她等着他的回答,却看到男人无动于衷,以为生自己气了。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男人冷漠的声音依然如故,却让她心内十分欣喜:
他还是肯跟自己说话的嘛。
“刚才……对不起。”
她没有得到他的回答。
过了一会儿,看到他侧过去身子,她就当他的回应了,继续说道:
“我还以为……你留下我一个人独自走了呢,所以才情绪激动的。
其实你留下我一人也没有做错,我们本来就是敌人。
你……是个善良的人,谢谢你。”
徐天佑虽然背对着女人,但是她说的话都听到了。
这个女人虽然刁蛮任性,但还是很善良可爱的。
“很晚了,休息吧,明天还要找出路呢。”
他可不想一直听这女人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还要留些精力应付明天呢。
耶律凤雪听到男人的话,知道他已经原谅自己了。
如果不是战争的话,也许他们可以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