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锦从来都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李舒白,才张了张嘴,嘶哑粗粝的声音让她余下的话如同鱼刺般卡在了喉咙间,“我……我……”
李舒白疲惫的抬手制止,“算了,让她走,今天阿锦回来了,我不想见血。”
在提到“阿锦”这两个字的时候,李舒白微冷的神色缓和了不少,就连身上军人自带的煞气和狠厉都收敛了起来。
夏时锦死死地咬住嘴唇,手指尖不住的颤抖。
她试图挣扎着想要再开口去接近李舒白,但他身后随行的持枪士兵粗鲁的用烂布塞住了她的嘴,很明显她被当成了来墓园偷吃祭品的乞丐。
“少帅,今天是您和柳小姐成亲的日子,您又来墓园这,是不是……不大好?”马副官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才把“有点晦气”这四个字替换成了“不大好”。
李舒白猛然蹙眉,眸间寒芒涌动,“她不姓柳,她姓夏。”
马副官立时被他的眼神震住,立刻改了口,“是,少帅,今天是您跟夫人重新相聚的日子,来这里恐怕有点不大合适。”
他跟随少帅南征北战这么多年,自然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少帅苦苦寻了三年才寻到能逆生死的先生,要的并不是那闻名安城的美艳戏子,而是他心头上捧着的那一人。
李舒白站在墓碑前沉默了许久,“马五。”
“少帅。”马副官立刻应道:“您有什么吩咐?”
“你觉得府里的那个会是阿锦么?”
“少帅为什么这么问?”马副官不解道:“刘先生的名声就连常司令都有耳闻,更何况柳小姐的确和夫人有八分相似,性情习性也都全然一致,怎么会不是夫人呢?”
李舒白抽掉军装手套,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掌,半蹲下身一寸寸抚过墓碑上女人穿着旗袍的照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马副官对话,“她活着的时候,很爱西洋的那些古怪玩意,尤其是照相机。”
“但我不喜欢洋人的那些东西,我觉得是对我们老祖宗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