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吵杂的声音混合着鞭炮声吵嚷的刺耳,让人听不清内容,李舒白原本舒展的眉头也跟着紧蹙了起来,他只是稍稍侧脸,身旁的马副官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少帅这是不喜欢别人生事,尤其还是在夫人刚回来的日子。
喜轿的轿帘被一只莹白的手掌轻然掀开,娇柔的声音听的人骨子里都发酥,“舒白,外面怎么这么吵?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你的名字。”
“不必理会。”李舒白声音冷漠,“还有,叫我少帅。”
柳梦烟掀着轿帘的手骤然一僵,捏着帘布的指尖逐渐用力泛青,“是,少帅……”
李舒白也不顾及喜轿里美娇娘的脸色,径直骑马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他的心里总是有道过不去的门槛,即便是面对那张九分相似的容貌也无法释然。
他说不出哪里不像,可又说不出哪里像。
他的阿锦不是那样的,他的阿锦应该是比任何人都要骄傲鲜活的。
可是啊,她的骄傲鲜活,不是被他李舒白当初亲手杀死了么?
马副官抓着缰绳勒马停稳后,不耐的训斥着那帮士兵,“还不把她拖下去!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就让这个疯婆子在这里大喊大叫的!”
趴在地上痛的蜷缩着身子的夏时锦当即喷出了一口黑血,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强撑着抬手,“马副官……”
那抬起的手已经不像是活人的手,手背被鞭打的皮开肉绽,已然没有了一块的好皮,森森白骨更是暴露在众人的视线内,吓得围观的民众们尖叫声连连响起。
即便是跟着南征北战了一辈子的马副官,也不忍的挑起了眉,“就让你们拦住她而已,怎么下手这么狠?”
那群士兵你看我我看你的愣了半晌,才出声解释道:“副官,我们没——”
马副官扬了扬马鞭,极为不耐的道:“行了!把她扔到一边去,别碍事!今天少帅心情好,不跟她计较。”
也不等匍匐在地上满身伤痕的夏时锦再开口,马副官扯着马缰绳口中“驾”了一声,紧忙跟上前面队伍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