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成。
“这是用雪蚕丝织成的软甲,祖父当年从海外购得,担心我在外遇上不测,特地送给我防身的。”香蕴看出沈越的疑惑,低声说道。
怪不得她敢冒险去挡刀,不是一时心急鲁莽所为。
沈越将白色软甲轻轻翻起,伤口显露出来,虽然不大,但少女的肌肤细嫩,流了很多血,与周围白皙的肌肤相比十分显眼,血液鲜红,而且香蕴的意识还算清醒,看来刀上应该没有淬毒,之前沈越之所以对朱棣说的那么严重,已是猜出香蕴的心思,这才配合她,故意夸大伤势,以加重沈家在他心中的分量。
仔细处理好伤口,沈越看向香蕴,她伤口被酒精刺激到,细密的汗珠布满光洁的额头,顺着白皙的脸颊淌了下来,但仍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这样应该没有大碍了,过几天就能好,只是戏要做足,我给你用纱布多缠了几圈,这两天你也不要下床出去走动。”
沈越疼惜的嘱咐道,心中思索这沈家如今到底是面临怎样的境地,竟让她这般冒险,看来南下之行要抓紧了,她虽然不曾催促,但经过这件事,明显说明沈家的处境十分不妙。
香蕴看着沈越关切的眼神点了点头,这个弟弟虽然是少年模样,却言行十分成熟,思虑周全,倒有些像哥哥一般,让自己觉得可以依靠,虽然现在自己是沈家的主事,可树倒猢狲散,几位伯伯婶婶不肯扶持不说,还对自己指手画脚,令她心力交瘁,若不是感念祖父养育之恩,自己何尝不想像同龄的少女一般过个无忧无虑的生活。现在终于有了一个真心照顾自己的人,这种被疼惜的感觉有些温暖。
安顿好香蕴,沈越走出帐外,平兰在外边已等得焦急不安,连忙抱住沈越的胳膊,
“香蕴姐姐好些了吗?”
“恩,幸好救治及时已经没事了,只是她还在昏迷,需静养几天才行,不用担心了。你们方才怎么会去了地里?”沈越轻抚着平兰的头,柔声安慰。
平兰听香蕴已脱离险境,松了口气,
“我们給义父送完菜之后,回来的路上听到树丛里有些动静,就躲到一旁的草丛里,看见有个书生打扮的人领着一群兵丁走出来,他们行动诡异,我和香蕴姐姐本想找山路上的守军汇报,没想到他们提前一步,好像和守军认识,还说笑了几句,忽然跟着那书生的兵丁就抽出匕首把哨兵全都杀了”
平兰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继续说道,
“他们分出人守在路上后,那书生带着剩下的人上山去了,我俩不敢声张,怕这山路上的守兵都被他们替换了,就抄小路上山,后来听到山上的营地响起爆炸,香蕴姐姐担心他们破坏山上还没收获的粮食,我们俩就一路跑过去想先收集些红薯藏起来,等到那里后,见那个书生已经带人到了,正向燕王汇报,说什么护驾来迟,我们怕燕王上当,就冲了过去和燕王说明,那书生见事情败漏,抽出刀来就要杀燕王,香蕴姐姐就扑过去挡住,被他刺伤了。”
说到这里,平兰泪水又夺眶而出,看来当时的惊险远超她的描述。
怪不得自己和沐英过去时被燕王的人阻拦,原来是早有人冒充援兵,地上那么多明军的尸体恐怕有不少是他们的人。这些人如此细心谋划,他们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不论是那个假传命令的太监还是刺杀燕王书生,恐怕他们安插了不少奸细,这绝非短时间能够做到。
幸好阴差阳错中阻止了他们的图谋,可将来必定还有更多的阴谋诡计接踵而至,不过这些危机并非不可战胜,今夜明军的浴血奋战给沈越增添了几分信心,他们敢于以身灭火,敢于顶着刀锋箭雨誓死不屈,有这种屹立不倒的铮铮铁骨,岂是那些阴险小人能够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