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族长和几位老人儿来道贺,给他们准备的那种席面。在卷棚的点心菜蔬就有四十道,正经的席面又有四十品菜。”本来吃的香甜的于氏顿时觉得没了胃口,想那熊掌、驼峰的只听人家说了,却是从没吃过的。再看看桌子上这几样菜,到底有些不甘心,和金杏努嘴道:“去前面瞅瞅,若是席散了,给我端回来几样吃。”
金杏有些尴尬,忙说:“三奶奶,这样的席面剩下的菜都是有数的。若上头不发话,我不私自端回来的。”于氏闻言有些恼羞成怒,当下踢了金杏一脚,嘴里骂道:“叫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话。难道我不是主子,难道我在府里说的话不算。”金杏被踢的生疼,也不敢叫嚷,红着眼圈低着头出去了。
且说金杏奔前面来,前面正好已经散了席,老太太、太太已经回屋歇着了,孙氏正看着她们收家伙。金杏在门口在探头探脑地往里望,正好听见孙氏和一个丫头说:“把柳蒸勒鲞鱼、烧鹿肉、炸螃蟹、干蒸劈晒鸡、还有这盘子羊角葱火川炒的核桃肉给思琴送去,另外把香茶桂花饼、玫瑰八仙糕、菊花烧卖每碟子也给她送一份去。”待那丫头把东西装食盒里拎着走了。孙氏又点了几样菜叫给老太太屋里的云雾、太太屋里的素梅等人送去。金杏眼见着一盘盘字菜都被端走了,也不敢再藏了,赔笑着进来,给孙氏请了安。
孙氏眼角早瞄见她在门外头探头探脑的,也猜到她用意,故意不叫她,只问:“你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金杏讪笑道:“我们奶奶身子不适,中午躺下倒了一觉,这时候刚醒错过了饭点儿。小厨房叫人送去的几样菜色三奶奶不和口味,打发人叫我来前边瞅瞅,若是有相应的叫给她送去几样。”
孙氏笑道:“都是剩菜,且又凉了,怕是不好。”金杏忙道:“不妨碍,就是平常吃饭,老太太吃着好的菜也常分给各房的。今日除了姜夫人也没外人,倒不怕的。”孙氏笑了笑,叫人拿了食盒来,选了几样略微动过的,品相完好的菜装食盒里。她也知道于氏的心思,又让把几样昂贵难得的菜分了一份出来也装里了,使了个小丫头叫拎着跟金杏送去。
金杏刚出了前厅,正好姜玉春带着丫头进来,金杏和小丫头行了个礼匆匆地走了。孙氏见姜玉春来了,上前迎了几步,嘴里笑道:“你不回屋躺着去,又过来做什么?”姜玉春笑道:“累了嫂子一天,我给嫂子道谢来了。”孙氏忙拉着她,说:“你看你这话说得,见外了不是。姜夫人不仅是你嫂子,也是咱府里的贵客,再者又有老太太的吩咐在那呢。”姜玉春拉着她手说:“旁的不管,先谢你就是了。”
孙氏笑着拉着她后头屋子喝茶,丫头又端了点心酥卷上来,姜玉春喝了口茶,朝三房方向努了努嘴,悄声问道:“三奶奶怎么了?上午说话时候还好端端的,中午吃饭时候没瞧见人了。有客在,我没也敢问。”
孙氏见左右也没外人,便轻声笑道:“被老太太骂了,我本来有件事要回来和老太太说,丫头摆手说老太太生气呢,我在廊下听了两句,也不好进去,便走了。你猜老太太、太太骂三奶奶什么?”
姜玉春奇道:“骂什么?”孙氏扑哧一笑,轻声道:“烂泥扶不上墙,张狂地没个样子,说话做事不懂个眉眼高低……好些个话呢,我都不好意思学。”姜玉春闻言有些惊讶,忙说:“是为了什么骂的?竟然骂的这样狠。三奶奶恐怕得哭一阵子呢,连你都听见了,别说那些伺候的丫头们了。”
孙氏微微撇了下嘴,又说:“我也不知,恍惚是上午三奶奶对客人怠慢了的事。只是你说她伤心我却是不信的。你没瞧,”孙氏朝门外努了努嘴:“刚才还打发金杏管我要吃食呢。可见……”孙氏只说到这就不吭声了,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
姜玉春心里接道:“可见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眼皮子太浅了。”两人转了话题又说了些别的,直到孙氏的大丫头来回说:外头都收拾好了,桌椅器皿也都交回了,都挨样对了,并没有打碎毁损的。
姜玉春见状起身说:“行了,我回去歇晌了,大嫂也早点回去倒一倒。”孙氏客套了几句,看着她走了,又自己忙去了。
姜玉春回去略倒了倒便起来了,毕竟明日自己认女儿请客吃酒,这家里外头也会来些亲戚朋友。打听到孙氏那也起来了,便又过去商议了明日之事。
翌日一早,玉棋等人就将思琴装扮起来了,先给姜玉春磕了头,姜玉春又领她到老太太处请安,又给太太见礼。老太太、太太皆有赏赐,孙氏、于氏也都送了礼,各房丫头也有送荷包也有送针线的,都给思琴道喜。
中午搁花厅里摆酒席,有亲戚们来凑趣儿的,都叫孙氏、姜玉春、于氏在花厅陪着。姜夫人中午到了,送了礼和在上房和老太太喝了几杯酒便走了。待亲戚们都走了,姜玉春又在自己院里的偏厅摆了几桌席面,叫各房的丫头来吃酒,思琴、玉棋等人陪着,倒热闹了一天。
隔了几日,峰哥儿娘打发媒人来说合,换了庚帖,接着纳彩、纳征、请期。两户各备聘礼和妆奁。
除了老太太、太太及自己赏的头面首饰,姜玉春又叫人打了金珠梳妆全副、手镯、金钗、戒指耳环各四对。又有不同布料做的裙、袄、卦、衫三十套;不同花色样式鞋子四十只。因婚期赶的紧,箱柜之类的来不及打,姜玉春叫人量了尺寸买现成的。玉棋几个帮做荷包、打络子、绣手帕,思琴赶着缝了嫁衣。周峰家也将房子修葺了一番,新刷了墙、糊了窗户,挂了新的门帘子。待一切准备齐妥,只待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