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听到这个回答也没什么意外的,傅寒州对于这点,一向坦诚,他不屑于去伪装自己。
“我能都看看么?”南枝指着角落里堆放着的画问道。
“嗯。”
傅寒州也没阻止。
南枝将画小心翼翼得拿出来,细细欣赏,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的,但傅寒州的每一副都充满了张力与鲜活,不过看日期,都是最近这一两个月的,再看前面,竟然是五六年时间的空白。
也就是说那段时间的画作,他没放在这,亦或者没画。
等翻到最里层的时候,南枝发现了一本旧画册。
里面有很多大提琴的速写。
她手指落在了落款的时间上,应该是傅寒州18岁的时候。
那时候的画大多是黑白的,能够让人感觉到沉闷和腐朽,被荆棘藤缠绕的大提琴,琴弦也断开了。
南枝似乎找到了最符合自己心境的一幅画,久久端详。
“为什么,以前的画,你都没上色呢?”
傅寒州点了根烟,屋内很安静,有绝佳的隔音效果,窗外与视线齐平的楼层几乎没有,往外看只能看到一片蓝天。
“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怎么样,但我在特定的年纪里,也有很强的叛逆心理,不喜欢去学校上课,常年找家教补习,会去打架,一切关于死亡、血腥、暴力的东西都想试试,就像是要把所有无处发泄的精力都宣泄出去。”
傅寒州平淡的阐述。
南枝难以在脑子里勾勒出这样一个傅寒州。
“你?打架?”
“是在学校里跟那些人?”
南枝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些。
傅寒州轻笑,“是地下拳馆,打黑拳,为了2万块。”
他说这话的时候,莫名透出了一股张狂的戾气,但又被表面上包裹着的矜持冷贵而掩盖。
“是不是很难理解。”
“嗯。”
“陆星辞那时候玩车,玩极限运动,大概是小时候把这些都玩腻了,长大后就安分了。”傅寒州将烟头掐灭。
起身走到南枝面前,“喜欢这幅画?”
“说不来,就觉得你那时候就画得很好了。”
傅寒州将她抱到怀里,手开始有些不老实。
南枝摁住他的手,“你为什么不去学校上课。”
傅寒州看着她,南枝解释,“我不是要打听你的过去,我只是有点好奇。”
傅寒州还挺高兴,以前她对自己的事,那是一丁点兴趣也没有,现在愿意打听,也算是个好现象。
毕竟他可没打算放开她。
“乱糟糟的,烦人,而且我被绑架过,在学校。”
就算去上学,也有保镖要跟着,还不如直接在家学。
“那学业呢?”
“请家教就行,想学那东西就很简单。”
南枝想起来了,他毕业于世界名校,怎么会有个人什么东西都好像会一点,做的又很好。
她觉得自己以前好像小看了傅寒州。
“我爸爸……嗯,他以前也是个老师,也带过几个学生的。”
南枝突然开了口,“那时候我跟我妈妈就在楼上,从不下去打扰他上课,你是不是也这样?”
傅寒州眼底仿佛有化不开的浓墨,嗓音沉沉,“嗯。”
“是这样,没错。”
南枝的思绪很快就被打乱,因为扣子已经被傅寒州给解开了。
“别闹。”她轻声阻止。
然而现在气氛正好,傅寒州显然不肯放手,“在这好不好。”
“外面看不到这。”
傅寒州咬着她的耳朵,“我每次在这休息,都想你能在这。”
南枝无语,“你才认识我多久,还每次都能想到我。”
傅寒州把画从她手中抽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我尽量快点,反正是午休时间,下午你可以继续润色你提交的方案?”
不论南枝怎么说,傅寒州依旧是那样,闻着她颈间的香气,缓慢又十分的坚定,占据她每一寸……
室内的温度调节到了最舒服的档位。
傅寒州给她盖上被子后,将闹钟关掉,起身换了套西装,打开门时留在桌上的饭菜已经被清理干净,办公室内散发着清新的空气。
赵禹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将文件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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