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佳沐,是河北人,今年26岁,目前一个人生活在广东。
真是意外,我竟然成功地活到了这个年纪。
我的妈妈在我18岁时离开了这个世界。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一直被严重的抑郁症所困扰。
河北的冬天总是很冷,雪下得也很早。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下雪后的第二天,世界总是格外的明亮,甚至比阳光还要刺目。
可雪终究是枯燥而无味的白色,它做不到像阳光那般温暖而耀眼。
我想很少有人会在阳光下哽咽难鸣,而在下雪天,大雪吞噬了太多悲怜的啜泣声。
父亲回来了,不知道是从哪里回来的。
他面不改色地告诉我他欠下了三十万元的债务,已经决定了要把家里的唯一一个房子卖掉抵债。
我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嬉闹玩雪的孩子们,他们堆雪人的方式和我小时候一样。
先堆两个圆鼓鼓的球搭起来,再按照自己的想象在雪人的身体上装上树叶、树枝和石头,有时也会将自己头上的帽子戴到它的头上。
妈妈总是告诉我雪人不怕冷,不用戴帽子,但我却不听,反而把自己的围巾也围到了雪人的脖子上。
“那你要去哪里住?天气这么冷。”
“这个房子是我的,是我花钱买的,跟你没有关系你知道吗?我是你老子,你得听我的,我想让你住你才能在这住,我不想让你住你只能滚。”
“所以呢?”
“你出生到现在,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自己算过没有,少说也得有几百万!可是你呢?妈的,天天要死要活,在这给我装他妈的精神病。你,林佳沐,你把欠我的钱还给老子!”
窗外的小朋友一头栽进了雪地里,他的妈妈把他从雪里「拔」了出来,看到满脸是雪的孩子笑得合不拢嘴。
“你不是会唱吗?老子供你学音乐这么多年,花了大把大把的钱。你出去,给老子卖去,谁他妈管你是卖唱还是卖身。你要是不去,我就联系人把你卖了,他们就喜欢二十多岁的女的,就是不知道喜不喜欢精神病。”
“我会想办法帮你还债的。”
“什么他妈的叫还债,嘴放干净点,这是你欠老子的。什么时候还?”
“不知道。”
“妈的,半年以内必须还,要不你就给别人生孩子去吧。”
河北的冬天太冷了,我不喜欢这里。
我在高考填志愿时选择了广东的大学,父亲偷走了我的录取通知书,我向他保证自己不会逃跑,给了他辅导员的电话,发誓会始终开启手机定位。
我一个人来到了广东,这里很温暖,不下雪,像母亲。
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我做过家教、写过书、教别人声乐,手上零零散散已经积攒了十多万,我能保住自己的吃喝,我以为一切都在变好,可现实却总不尽人意。
既然我做不到在半年内赚到三十万,那我不如就让那个男人永远活在地狱之中,让他永远抬不起头,让他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可是我做不到,血脉将我们相连,我每走一步,身上都带有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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