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无衣走向厨房的脚步一顿,停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后,才扭过头来回道:“我没病,那是校方对你们的说辞,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
“啊?”
李亚东瞬间懵逼,敢情他火急火燎的赶来,连饭都没吃,最重要的是熬了个通宵后,觉都没补,结果赵无衣活蹦乱跳的,啥病没有?
忽然想到什么,不由问道:“那我听王楠说……你请了一个月的假。”
王楠是他们班的生活委员,主要负责每个月,以及节假日的时候,发放饭票什么的。
“是我丈夫病了。”赵无衣叹了口气后,径直走进厨房,倒了杯红糖水出来,“喝糖吗,家里没茶叶,要不喝的话,就给你换杯白开水。”
“不用不用,挺好的。”李亚东赶紧接过。
客厅里没有电视机,也没有沙发,只有一张四方桌,外加几把靠背椅,安静异常,赵无衣一改常态,坐在那里也不说话,李亚东也欲言又止,弄得气氛十分尴尬。
他其实挺想问问她丈夫的病情,但又感觉不太合适,毕竟不是朋友关系,而是师生。
“哦,对了,你吃饭了吗,我锅里熬了粥,要不给你盛点?”最终,还是赵无衣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
“赵老师,不用了,来时在路上吃了个苹果,不饿。”李亚东笑着摆手。
“那不行,饭还是要吃的。”赵无衣站起身来,不容他拒绝,快步走进厨房。
她从橱柜里拿出一只白瓷碗,正准备盛粥,突然,隔壁房间里传来一阵动静,像是地震了一样,十分剧烈。
“砰!”手中的瓷碗直接掉在水泥地上,摔成粉碎,但她却不管不顾,发了疯一样的冲去厨房,向着隔壁房间狂奔而去。
“怎么了赵老师?!”
李亚东也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来,匆忙跑过去。
“这……”此时略显杂乱的房间里,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正躺在木板床上,全身剧烈颤抖着,就跟羊癫疯发作一样,还不停翻着白眼。
这个男人正是赵无衣的丈夫,李亚东曾在燕园里见过他一次,那是俩人还没结婚,记得他当时衣着得体,带了副眼镜,气度不凡,哪里是现在这个鬼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像病得很严重啊?
“李亚东,帮个忙,你力气大,帮我把他嘴巴扒开!”赵无衣已经跳到了床上,用整个身体压住他,扭过头来,满脸惊容的大喊道。
“好!”李亚东虽然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但也不敢迟疑,直接冲了过去,一手捏着男人的下巴,一手反过来盖在他脸上、摁住两侧面颊,双手一起用力,一下就把他紧闭的嘴巴给扒开了。
赵无衣见此,心头一喜,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长约十公分的乳白色木棍,直接塞进他嘴里。
做完这些后,才长出口气,道:“好了,你松开,我压着他就行。”
李亚东随即放开双手,那根木棍立马就被男人死死咬住,非常用力,隐约还能听到“吱吱”声,这时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要弄根木棍给他咬住,否则一不小心咬到舌头,那可就完蛋了,以这样的咬合力,只怕一下就断了。
“赵老师,你起开,我来摁住他。”李亚东想帮忙,但赵无衣几乎是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的,实在不好下手。
“好。”赵无衣倒也不推辞,知道自己的力气比不上他。
她丈夫就算没生病之前都没有李亚东强壮,更别提现在。以他如今一米七七的身高,一百四十五斤的体重,就算放三十年后都是标准身材,更别提这个缺衣少食、大多数国人都面黄肌瘦的年代。一只手摁住他的胸膛,一只手摁住他的小腿,动都动不了。
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后,李亚东两只手都麻了,男人终于消停了。
李亚东看了赵无衣一眼,她露出一种类似于劫后余生般的微笑,点头道:“好了,放开吧,发作一次后,一时半会儿就不会再发。”
“这……到底怎么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李亚东就不得不问了,他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小病,估摸着比羊癫疯还要严重,男人就算发作完毕后,都没有要醒的意思,如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跟植物人一样。
“唉……我们出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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