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东西,你再有钱只怕也不行吧?
再说了,感觉这么气派的飞机,也不是钱能买得到的样子。
在她的印象中,钱的作用还是有限的,譬如她十岁生日的哪天,她娘带她到县里想给她买件新衣裳,一问要四块钱,想着孩子从小到大也没过过生日,咬咬牙也就把钱掏了出来,结果别说给四块钱,五块人家都不卖。
没券。
李亚东不得不详细地解释一番,呵呵笑道:“别大惊小怪,这没什么,我生意太多,经常要各处跑,有架飞机方便。飞机是我私人花钱买的,所以也只为我服务。”
三娃和彩云相视一望,一脸骇然。
他们到底跟了一个什么人出来呀?
飞机升空,齐家兄弟倒头就睡,每次坐飞机是他们最安逸的时候,因为完全不用担心东哥的安危。
当然,你如果说飞机事故,那他们即便睁着眼皮也没辙。
李亚东便开始煲电话粥,正如他刚才所言,生意太多,所以他现在平均每天至少要打两个小时电话,前段时间电信公司还致电祝他生日快乐,让他什么时候有空过去领一份礼物。
这种服务在90年代可绝不多见。
至于三娃和彩云,坐在柔软的澳洲小牛皮沙发椅上,只感觉浑身不自在,怪就怪椅子实在太软。
就譬如三娃,他一直用双手撑着扶手,屁股根本不敢真正坐下去,生怕这么软绵绵的椅子一下给坐塌了。
“Excuse me……”
“给他们一人来杯橙汁吧。”
空姐来提供服务,李亚东替三娃和彩云点了东西。
“那个……李老师,不要钱的吧,要钱我就不喝了,也不渴。”三娃问。
“你是不是傻,都说飞机都是我的,喝杯饮料还要钱?”李亚飞把耳边的诺基亚稍微挪开少许,没好气道。
“哦……”三娃一脸悻悻,也就是还没真正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人还能有钱到这种地步?
他是不懂飞机,但至少知道火车,因为县城里就有火车站,也有铁路,有时候进城刚好遇见,他总会驻足观望一下,直到长长的火车最后一节车厢从眼中消失。
但也没听说谁买过火车啊,而飞机还比火车高档……
鲜榨橙汁上桌,水果都是当天起飞之前空姐们亲自去买的,三娃和彩云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口抿着,而这时李亚东也刚好结束一通电话。
忽然想到什么,望向三娃说,“对了三娃,到了首都后你就别再叫我老师,跟彩云一样喊我哥就行,你知道的,我其实并没有正儿八经地做过老师,当初到大龙村支教时也是学生身份,免得别人听到问东问西,麻烦。我这边也一样,不再喊你三娃,这名字到大城市不太适合,虽然首都还算和谐,但总归有些城里人喜欢拿有色眼镜看人,我就喊你大名,你以后跟人介绍自己也用大名。懂吗?”
“哦,懂,李……哥。”
“嗯。”李亚东会心一笑,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李哥李哥,那我呢?”彩云忙不迭地追问。
她性格相对活泼,感觉比三娃更能接受新鲜事物,随着时间推移,表情也自然不少。
“你怎么了,你的名字郑彩云可以。”
“哦,那就好……”彩云呵呵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比起紧张,她现在更多的是期待。
首都,她终于来了,那可是她做梦都想去的地方,当然,同样也是她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魂牵梦绕的地方。
老革命根据地的人相比起其他地方的人来说,对首都的向往更为炙热。
她心里已经盘算好了,等有空得去趟天安门,还得去趟长城,拍两张照片寄回去,让他们也瞧瞧,至少自己替他们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