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了,方想在原地傻笑,摸着被扯过的衣领,似乎还能感受到那种温暖和滑腻。
一时间,有种东西在心底悄悄地发芽。
“疯子,看傻了吗?别想了。”洪钟不知道从哪里挤过来,拍拍方想的肩头。
方想回身走进宿舍,将地上散落的桌了腿、拖把杆都一股脑地扔进了垃圾桶。
“人家能救你一次,绝不可能救你两次,做人啊要有自知之明。”洪钟叹气。
他没看见方想大杀四方的情景,只是以为方想被林蝶救了。
方想没说什么,实际上也认为洪钟说的是对的,人家能来一次,人情就还完了,怎么可能会来两次,互不相识的,但自己需要救吗?
“这件事还没完,你应该多想想怎么办?在学校里面阿强不敢明目张胆的来,但学校外呢?他可不是吃亏的人。”洪钟喝了口水。
“哎,洪钟。”这是方想第一次直呼其名,以前都叫送终,开口道:“你知道我的事情是谁搞出来的吗?”
洪钟躲闪着方想的目光,边喝水边道:“我不知道。”
方想“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态度比前以冷淡不少。
刚才方想挨打都没见他出来,事情完了跑出来当朋友,现在又瞒着不说,算什么?什么都不算!
“疯子,我觉得万事都要靠自己,不是我想帮,实在是……”洪钟话还没说完,就见方想就出门了,登时脸色难看无比。
自己在帮他想办法,而他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视自己如无物,这是**裸地蔑视。
方想被导员叫走了,是个矮小、地中海的男人,听说在学校待了六年多,本事不怎么样,小报告打得挺好。
“方想啊,你说这事我怎么说你?”地中海男人用手指敲敲桌子。
“我没做!”方想斩钉截铁的道。
这件事情不能认下来,否则名声就臭了,走到哪里都抬不起头来。
“你没做?”地中海男人冷笑着将带有方想头像的公告拍在桌子上,道:“白纸黑字确凿,还说你没做?”
“我本来就没做,他们诬陷我。”方想死死地咬着牙齿,从来没像现在这一刻觉得对面的地中海如此丑陋。
“诬陷你?他们怎么不诬陷我?”地中海男人一拍桌子,发出惊天的巨响。
“你都没调查过就咬定是我拿的,这是一个合格的导员应尽的义务?”方想道。
地中海男人敏锐地捕捉到方想语气里的嘲讽,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咆哮道:“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你不懂?我限你在三天内把偷的东西全部还给人家,否则叫家长,让你家人来还。”
方想怔怔地看着他黄黄的牙齿和喷出来的唾沫,眼角残留的眼屎和油腻腻的头发显示出地中海男人三天没洗澡了。
“听到没有?”地中海男人瞪眼,靠近了方想,立刻有难闻的有毒气体飘到方想鼻子中。
见到方想点头,才脸色稍霁,和颜悦色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况且你本性也不坏,大把年华在前面等着,去吧。”
方想对于他拙劣的表演没有兴趣,走出门时听见地中海男人嘀咕了一句,真是一颗老鼠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