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宗海晨首先给女孩拍了两张照片,一张正面,一张侧面,上传网络,在寻人论坛中张贴寻主启示,希望可以尽快联系上女孩的家属或朋友。
“你想赶我走么?”女孩看向电脑屏幕中自己的照片。
“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是谁吗?”他反问。
“当然想知道,但是我不会为了这件事感到苦恼。”女孩环视宗海晨偌大的卧房,“你家是不是很有钱?”
“过得去,所以你想赖上我?”宗海晨没打算给她面子,何况事实如此。
女孩耸耸肩:“因果轮回,是你撞上我在先。”
“是你撞!……”
女孩高举双手:“口误,是我撞上你,但是你身为驾驶员只能委屈一下承担全部责任。”
宗海晨瞥了她一眼,忽然想起纹在她背部的甲骨文。任何与古代文明有关的事物都会令宗海晨产生浓厚的兴趣。反正这女孩打算在他家白吃白住,还不如给自己找个收留她的理由,于是,他提出一个无理的要求,叫女孩去厕所脱掉上衣,再围一条浴巾返回。
“明天行么?我困了。而且,我觉得你忘了我有一只手骨折。”女孩拒绝得很从容。
宗海晨确实不具备怜香惜玉的情结,关于这一点他自己也挺纳闷的,都说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杀伤力的武器,可是从小到大,他看见女孩哭就心烦。记得上大学那会儿,他与一个特漂亮的校花交往不到半个月就跟对方提出分手,理由就是这女孩太爱哭了。看电影哭;看小说哭;看到野猫野狗伤心难过;如果他忙得抽不开身,她直接连哭带闹。对了,就连路边两口子吵架,她也哭,跟她有什么关系啊?还边哭边替那女人抱不平,顺便挽起宗海晨的手臂,闪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嗲嗲地问:晨,你以后不会这样对我,是不是?
每每此时,宗海晨恨不得当场告诉她:当然不会这样对你,因为咱们马上就要谁也不对着谁了。拜拜了您的。
这时,女孩打断他的思路,问:“你有女朋友了吗?”
“没,女人很麻烦。”宗海晨转向电脑屏幕,余光中发现女孩靠近自己,他立马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她:“譬如你。”
女孩并没有停下脚步,走到他身旁,弯下身,用脑瓜挡住显示器,瀑布般的长发洒落键盘,轻盈地盖在宗海晨的手指上。
沐浴露的香气弥漫在宗海晨的鼻边,他抽回双手,脚底一滑让转移向远方挪开:“你想干嘛?吃我住我还不满足,还想让我给你当长期饭票?”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他真不缺女人。
柔软的唇,倏地向他唇边撞来,蜻蜓点水,迅速抽离。
“……”宗海晨舔了下唇角,女孩在他唇边留下涮肉小料的麻将味儿。
“你好歹刷个牙再来投怀送抱。”他蹙眉相望,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继而移动转椅返回桌边:“去睡吧,衣柜里有被褥,明天跟你谈谈住在一起的规矩。”
女孩眯眼一笑,应了声,拉开衣柜,吃力地从底层抱出厚棉被:“孙同志说你家是三居室,我怎么只看到一间卧室?”
“一间当书房,一间……”宗海晨想到工作室的大门由镀膜玻璃制作而成,女孩又喜欢在那面玻璃前展示裸体,他出于不看白不看的心态,矢口否认道:“孙巍记错了,就是两居。”
女孩没再追问,走到客厅,从时装袋中取出一套睡衣,直接坐在沙发上脱换。
不到五分钟,宗海晨捏着空咖啡杯也走出来,迎面直逼的,是女孩正在脱内衣的姿势。
两人相望数秒,宗海晨回过神,转身进了厨房,才说:“先给你规定一条,以后换衣服必须去厕所,你当我死人啊?!”
“知道了。”女孩吐了吐舌头,抱起睡衣跑进厕所。
宗海晨听到锁门的动静,这才放心地走出来,男人到了这把年纪,该接触的都接触过了,但也不代表可以做到置若罔闻。
路过厕所门口时,他瞥了门边一眼,这丫头看似挺单纯,但肯定不是善茬儿。
收留她,完全是挑战欲在作祟,看她究竟想从自己这得到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钱,他会真夸奖女孩有“魄力”。
凌晨三点半
当宗海晨依旧在查阅资料的时候,女孩终于无法再忍受断骨传来的痛楚。
她见书房的门缝里依稀透出光亮,长吁一口气,将枕巾滚成一圈,咬在牙齿之间,那种疼会随着血液的流淌而弹跳,波及到整条胳膊的疼痛神经。
当时在撞上路虎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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