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神

该不该说她，只能一头狼叹气。

    穿过云层，气温已经低了不少，单薄的新手装束完全无法御寒，洛遥只能把灵衣拿出来穿了。蜿蜒的山道来回曲折，而且十分陡峭，甚至有些地方干脆就直接是断崖，虽然路况艰险，架不住小白身手了得，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山巅的一处洞穴口。洛遥下来，摸了摸小白的脑袋，“谢谢啦，等我聊完天会叫你的，你就先自己去玩吧。”

    “嗷呜。”小白应了一声，便直接从山崖上跳了下去，就算这里真的很高，但小白应该没理由会摔死的对吧，所以洛遥就没有再去管跳崖的小白，转身走进山洞中。此时山下的小白正拖着一条腿一瘸一拐地离开，“嗷呜。”意思是不该装b的，好好走山路下来就不会搞成这个样子了。

    洛遥行走在幽邃的通道中，走到半程，身边突然亮起两排火把，它们的火焰不是火的红色，而是呈现出一种宁静的黄色，火把群一直向黑暗中延伸，似乎是在迎接大小姐的驾到。

    洛遥保持着轻盈的步伐，很快就看到了一片火把无法全部照亮的空地，而空地中央被头顶的日光照亮形成一个完整的光圈。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应该是个钟吧，类似日晷一样的奇特地形，太阳会正好经过山顶，就可以利用被岩壁遮住的光线多少来判断外界的时间。凌晨拂晓时分，日升月落，两边的光线都无法投到洞内，这片空地就是一片漆黑，就像是一轮无法被人观测的新月。随着太阳升起，光线逐渐偏移，空地上就会逐渐形成上弦月，最后正午时分便是一轮满月，下午也是一样，等着满月残缺成为下弦之月，最后日落月升之初，变作溯月。等到了晚上，就轮到月亮来接替太阳的工作，是同样的记时原理，整个过程就是一个完整的月相变化，只能用华丽而不实用来概括这里的用途。

    “恭迎大小姐尊驾。”一个苍蓝头发的帅大叔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在洛遥面前单膝跪下，像个忠诚不二的骑士，只不过现在的洛遥已经有自己的骑士了。

    “月叔请起，我说过了吧，我是后辈，干嘛每次都行大礼，很烦的耶。”洛遥把月无涯扶起来，然后摆出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

    “老夫听命，敢问大小姐尊驾此地，有何贵干？”月无涯好像认为洛遥来是为了办事。

    “没什么，就只是单纯的想要来看看你们，毕竟有些事情只有死过一次才会知道要珍惜呢，还有啊，敬语禁止！”洛遥的语气还是很轻松的，她可不想给月无涯造成太大的压力，只不过对方似乎确实是死板到了一定程度呢。

    “遵命，大小姐。”月无涯这么回答了她，搞得洛遥很无奈，不过只要看到故人如故，她的心就已经能平静下来了。“看到你们没事，太好了。”洛遥突然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变得冰冰冷。

    “承蒙大小姐关心。”月无涯的固执，她是知道的，所以她不会强行要求他去改，这份固执偶尔也会变成意想不到的坚持呢。洛遥与月无涯聊了很多，聊了她转生前的事，讲了她师尊的事，讲了她与墨青云的事，把所有能想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我是不是该主动一点，毕竟他真的一直在为我奔忙呢。”月无涯没有回答她，就在一边静静听着，他的沉默或许就是对洛遥最大的鼓励了。

    “我明白了，谢谢你。”洛遥起身，不知不觉间，空地上的满月已经被挖去一半，是时候离开去向下一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