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责任、拜高踩低、见风使舵。”说着,无奈的摆了摆手,“算了,提起来就堵心。不说他了。”
林依凡低下头沉思了片刻,轻轻问道:“如果没有当时的环境,没有刘经理做他的领导,他会不会……”
“不会!”芬姐没等林依凡把话说完,迅速回答道,“如果将你与他互换,你必然不会成为他现在的样子,他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与环境无关。依凡,你还是太年轻,很多事情看不透,不过没关系,经历的多了,你就不会用眼睛去看,而会用心去看了。以后不要看见人家笑嘻嘻的找你,你就无法拒绝,那样会吃大亏的。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人能带给你的伤害,不会比明刀明枪冲着你来的人带给你的冲击小。好啦,我知道,说这些太早了,我也是经过很多年,经过许多事才明白的,你忙你的吧。”
林依凡从芬姐的背影中读到了一种历经沧桑后的落寞与孤单。以前听到的有关她的传闻,似乎都是对她的误判,人们只知道她是不好惹的,不好接触的,不好说话的,但是,有谁真的了解她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今天的样子?没有人想到去问一问,去了解一下,大家都匆忙的从彼此身边经过,各自忙碌着,谁又能真的花上时间和力气去认真的体会另一个人的苦楚呢?
顾欣媛没有再提合同的事情,一上午都关在屋里,至少林依凡没有看到过她走出来,中午之前,杨建宏来过,对依凡的态度比以前和缓了些,随意溜达了一圈就进入了顾欣媛的办公室。
“怎么了?表情这么凝重?”杨建宏笑着坐在了顾欣媛对面的转椅上。
“你昨天一整天都没在公司,去哪儿了?”顾欣媛挑着眉毛,一双大眼睛紧盯在建宏脸上,嘴角还挂着冷冷的笑容。
杨建宏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
“原来你们早就串通一气,想要一致对付我了。”顾欣媛怒目圆睁,嘴角的肌肉因为生气而颤抖着。
杨建宏忙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轻声说道:“怎么会呢?我只是答应浩天要照顾她,所以,我至少要保证她在路上的安全。仅此而已。”
“昨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她过关?我真是搞不懂,那个王耀山以前对我客客气气的,好话一箩筐的跟我说,见了林依凡,他就不是他了,他答应的事情就不算数了?”顾欣媛说着,愤怒的甩开建宏搭在肩上的手,将脸别向一边。
“那个王总已经给足了你面子,林依凡昨天在威尔待了13个小时,光站着就7个小时。是她的坚持让王总改变了主意。你这样刁难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算是背叛了对浩天的诺言。在他从德国回来之前,我请你不要再做出格的事情了,好不好?”建宏近乎恳求道。
“如果我非要做呢?”顾欣媛冷冷回望他,咬牙切齿的愤愤道。
“顾欣媛!”
“怎么?我们之前7年多的友谊,抵不过一个林依凡,是吗?”
“欣媛,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因为她七年前从来没有陪在浩天身边,是她自己放手的,浩天消失了,她不闻不问,你觉得那算是有感情吗?我呢,我可以为郑浩天放弃当时对我最重要的高考,我可以不顾父母的反对,一次次的离家出走,只为了在医院陪伴他,我可以一等就是4年的时间,等他回来,我还陪在他身边。建宏,你平心而论,我还要做什么,才能证明我才是那个应该陪在他身边的女人?”
杨建宏深深呼了口气,好像要将身体里的抑郁、惆怅、为难都统统呼出去一样。“我知道……但是,他就是不喜欢你啊。”
顾欣媛愣愣的望着杨建宏,眼中瞬间积聚了愤怒,“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如果他没有找到林依凡,他是一定会选择我的,不是吗?在远达的时候,我每次跌入别人设好的陷阱,都是你和他联手拉我上来的,不是吗?我生病不舒服,每次都是你们轮流请假带我看病的不是吗?我对他发脾气、使性子,他不是每次都淡淡的笑着,照单全收吗?我又不是他的亲妹妹,怎么他一句当我是妹妹,你就这么肯定我只能是妹妹呢?”
杨建宏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顾欣媛,心疼得要命,他眼见着她从一个青涩少女变成今日的样子,她在外人面前光鲜亮丽、不可一世,实际上,内里,她还是那个倔强的小姑娘,她还困在七年前的问题里没有走出来。当时她主动要求当郑浩天的妹妹就是个错误,这个错误正一天天吞噬着她、侵蚀着她,熬得她苦不堪言,也同样刺痛着旁观者。
“好了,这个世上不是只有郑浩天才值得托付,你的眼光也该放开阔些!”杨建宏语气平淡的说出这句话,便没有停留的走出了顾欣媛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