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章跟着杭嘉树一路飞奔回到杭家,立即关上门落锁。
杭舒章喘着气问杭嘉树,“怎么回事?”
杭嘉树说:“那群孩童最先从我们学院附近一路喊过去的,同窗们都被吵得没有心思读书,夫子就让散学了。”
杭舒章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这是谁的手笔?今天早上才找的媒人,这会媒人估计都还没有出添香楼吧?
谁会提前知道信息?
杭母在外头敲门,杭舒章打开了门让母亲进来,杭母身边围着五六个邻里妇人,东拉西扯的问杭母,“嘉树娘,那些传闻是不是真的?”
“你家当真要娶青楼女子为妻?”
“哎哟,这以后我家信儿会不会被带坏啊?”
“这名声传出去,以后我们巷子里的闺女还有婆家要么?”
“别说闺女,只怕娶妻也难娶啊?谁家敢把闺女嫁到这有青楼女子住的巷子里来?”
杭舒章一把拉过杭母进门,抬手把门板合上。
杭母脸色煞白,惊慌的说:“章儿,要不然,要不然,此事作罢吧?”
杭舒章一时拿不出什么主意,站在院中发呆。
杭嘉树沉稳的说:“母亲不必忧虑,这黄泥沾裤裆的事,谁也解释不清。
更何况,此间消息一传出,就算我们家反悔,往后一提起咱们家来,人家也会说我们家与青楼女子议过亲。
现下迫于压力悔婚,倒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了。”
杭母说道:“可,以后你怎么办?”
杭嘉树说:“就算没有此事,二哥留宿人家花魁房里,这一大笔钱咱们家拿不出,纵然二哥变成,变成......留宿花楼名声更加不好听。”
杭母一想也是,章儿成亲丢人也只是娶青楼女子,要是章儿身份暴露还留宿花楼的消息传出去,只怕嘉树就真的前程尽毁了。
毕竟,这世道,对男子相对宽容。
而且娶青楼女子的是二儿,小儿洁身自好,并无大错。
杭舒章听得幼弟分析局势,觉得,只怕不用两三年嘉树就能顶门立户了。
慌乱的心突然就定下了,杭舒章伸手揉一下杭嘉树的头顶,欣慰的笑了,“嘉树长大了。”
杭嘉树得意的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郑重的说:“二姐姐护弟弟多年,现在弟弟长大了,以后换我来护你,我会护二姐姐一辈子。”
杭舒章觉得鼻头有些酸涩,努力掩下翻涌起的心绪,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值得。
收回手,杭舒章吸一下鼻子,咽下喉中哽咽,平静的说:“好,二姐姐记下了。”
杭嘉树说完就有点后悔,只怕二姐姐一个暴怒又赏自己几个爆栗,没成想二姐姐竟然没有生气。
杭母看着姐弟两个,收起慌乱的心,挽着袖子说:“好了,既然都说开了,那就该什么样就什么样吧,我去做饭。”
杭舒章和杭嘉树一起说:“我帮忙烧火。”
杭母有心让小儿子去读书,可好不容易一家人齐心,放任一日也没什么。
一家三口挤到小厨房里忙活,杭嘉树烧火,杭母切了一点熏肉下来洗,杭舒章去后院小菜地里拔了一把青菜回来洗。
其乐融融的吃过晚饭,杭舒章回到房里,开始酝酿新的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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