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章朝秦尚说道:“待在下料理此事再与秦公子叙话。”
“无妨,杭先生自行其便。”秦尚随手挥着扇子,端的一派风流倜傥公子做派。
杭舒章转身朝何玉桥说道:“杭某给何公子最后一次机会,与我娘子赔礼道歉,此事就此作罢。”
何玉桥昂着头说道:“本少就不如你所愿,该当如何?
你说你娘子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娘,不过是出身添香楼的贱籍妓子,你就赠与我玩耍两日又如何?
你要是嫌吃亏本少花钱就是,如何?你要多少只管张口。”
苏韵香听到此言,气急怒斥道:“你,你......”
杭舒章也是气急,怒道:“何公子先是当众调戏我娘子,而后出言辱我杭某,杭某势必要讨回一个公道,咱们公堂见。”
杭舒章借来纸笔,当下铺纸挥毫,片刻写完讼状,牵着苏韵香就朝县衙走去。
何玉桥见到杭舒章来真的,心头有些慌乱,家里老头子初到此地,让自己小心行事,纵然有那龌龊心思也不要摆到明面来。
今日借威居然吓不到此人,当真是失算。
要是闹到老头子跟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怕老头子也不会保自己,老头子熬了四五年才派到这么个官职,瞧得比他自己的眼珠子都重要。
要是老头子为着此事把自己送回原籍那有什么意思?原籍还有一个三姨娘那贱婢生的好二弟在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出差错好拉自己下去换他上位。
为着一个贱籍女娘葬送自己前程不划算,想要什么样的女娘去楼里使钱都能找到。
何玉桥心下计较已定,当即小跑着追上杭舒章,连声喊道:“杭先生,杭先生,杭先生请等等我。”
杭舒章满面怒容道:“咱们公堂上见,当街大呼小叫做什么?”
何玉桥走到杭舒章和苏韵香跟前站定,满脸真诚的说道:“今日是我何某人有失礼数,在下在此诚恳与杭娘子赔礼道歉,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杭舒章摸不准这何玉桥安的什么居心,前一刻还趾高气昂的混闹,现下又如此做小伏低。
“方才不是不肯么?何以现下何公子愿纡尊降贵?”
何玉桥陪着笑脸说道:“方才不过是与杭娘子玩笑几句,未曾想这洞清县竟然卧虎藏龙。
杭娘子坚贞不屈,杭先生也是刚正不阿,非那奉承阿谀的小人。
俩位都是有气节的人物,天造地设的一对,在下佩服敬重两位。
此节就当不打不相识,在下愿携重礼登门道歉,如何?”
杭舒章看向苏韵香,苏韵香低声说道:“让他当街赔礼道歉即可,往后见着我让他绕道。”
杭舒章把苏韵香的话高声转述,何玉桥当下立即整治衣冠,郑重朝苏韵香行礼,口气诚恳说道:“我何玉桥在此当着众位街坊的面,为此前调戏杭娘子之无礼行径赔礼道歉。
在下误以为杭娘子乃花楼女娘,误信旁人谣传才失礼于杭娘子,在下已然知错,恳请杭娘子高抬贵手,饶恕在下。
今后有杭娘子所在之处,我何玉桥绕道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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