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雁初没有阻拦,这个时候,手术差不多好了,沈巧儿又能看到什么?
墨君逢为沈言盖上被子,双手修白如玉,不沾染丝毫的血腥气。
为了减轻沈言的疼痛,他加重了麻醉药效,她要等到明天才醒得过来。
碧霞听到沈巧儿的声音,迅速收拾了一切,屋里看不出任何手术的迹象。
沈巧儿进入房间,正好看到墨君逢坐在榻边,握着沈言的手,沈言正在熟睡之中,发丝略显凌乱,面色透着红润。
“侧妃闯太子妃的房间,可知是粗鲁无礼。”
墨君逢语气幽凉,让人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力迎面逼来。
沈巧儿不免有些失望,“我是听说姐姐许久没有出来,有人从房间里抬出了血水,以为发生了意外,才心急来看看。”
“既然没有事,侧妃请吧,太子妃这里,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来的。”
沈巧儿脸色微微一僵,一个见不得人的面首而已,也敢对她发号施令,他凭什么?
冷哼,“这样的话,只有姐姐才有资格对我说。”
“噢,是么?”
墨君逢眸子掠过一丝诡谲莫测,浑身隐隐散发出一股杀伐之气。
沈巧儿一颗心悬了起来,她也知道这个男人的武功深不可测,“既然姐姐睡下了,我改日再来看她。”
说着逃也似地匆匆离开。
既然沈言安然无恙,那么抬出来的血水又是怎么回事?
沈巧儿百思不得其解。
楚翊听沈巧儿描述了太子妃院中的情景,却是一头雾水,“你是不是看错了?”
最开始禀报的那个人立刻跪下,“卑职看得清清楚楚,不过那血水很淡,料想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
“很淡?”
楚翊皱着眉头,最后不耐烦地摆手,“罢了,先盯梢着,有什么情况立刻禀报本宫。”
次日,沈言感到脸上一片暖融融,很舒服。
她慢慢睁开眼睛,一道颀美的身影立在晨曦之中,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华贵尊崇,一角玄衣在微风中掀动。
这是她见过的最有王侯之相的男人,可他却是一个朝野之外人士。
她默不作声地看着那样如画的情景,直到墨君逢回身,两人目光相对。
“你这一晚上都没有睡吗?”
他的眉眼间有淡淡的憔悴之色。
“昨夜是你最危险的时候,楚翊若有察觉,一定不会放过你。”
沈言内心稍微挣扎了一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现在我醒了,要不你将就将就?”
墨君逢眸子漾起一丝几乎难以捕捉的笑意,“你睡好了,我才睡,等于少了许多乐趣。”
沈言睡了一天一夜,头脑分外清醒,要她陪他演戏,那可真是一件为难的事情。
“一晚上没有睡,你还能想着乐趣,你是那个什么yin欲上脑吗?”
沈言摸着下巴,郑重其事。
墨君逢踱步到她的眼前,温凉的手,捧起她的面颊,“上脑也是因为你,乖乖地养伤,不要乱跑。”
他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在她柔嫩的唇上落下一吻,睫毛倏尔扫过她的眼皮,撩起一阵su痒。
沈言感到身子有一种过电的感觉,回味之中,便看到那华丽雍容的衣角扫过玄关,消失在眼前。
她的思绪稍微有些停顿。
“墨公子待娘娘真用心,若是娘娘的夫君,该有多好啊。”
碧霞由衷地说。
可惜这样的绝世佳公子,只是一个面首。
沈言轻叹,“碧霞,人生在世,总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不但我,墨公子亦如是,他虽是面首,我却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