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步步,走出了大殿。
房间里都是脏晦的气息,沈言赶紧溜了出去。
楚翊立院子里,望着虚空,眼里是一片深浓的失望。
“你现在什么都明白了吧,所谓的胎盘救命,不过是一个算计,是沈巧儿想要我的命,而不是我想要她的,我让你等三天,你不愿意等,是你亲手把母狗胎盘喂到了侧妃的嘴里,你们这一对可真是绝配。”
沈言知道,楚翊对沈巧儿,这一次心凉了可不是一分半点。
几天紧绷着神经,高悬着一颗心,吃不好饭,睡不着觉,亲自奔忙,甚至为此,不惜再一次刷新做人的下限。
原来,不过是一场骗局,一个莫大的讽刺。
沈巧儿除了算计她,何尝不是玩弄了楚翊的真心?
楚翊不想说话,脸色苍茫,眸子里仿佛凝聚着一丝悲哀。
沈言下的毒还没有消散,他的胸口扯着疼,可是他的心,更疼。
她说她错了,原来都是假的。
沈言知道无需多说,她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回去吧。”
屋子里,沈巧儿吐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得一点也不剩。
她这一次是真的浑身虚乏,无力地躺着,丝毫也动弹不得,一张脸白得像纸一样。
等到眼睛有了聚焦,她才发现太子不见了。
“殿下呢。”
金环记得太子就在院子里头,“殿下大概是闻不了这些气息,出去了,奴婢这就去叫太子进来。”
沈巧儿心头一阵阵不安,楚翊很可能什么都知道了,他又会怎么看待她,她不敢想象。
金环没有看到太子,便返身回了大殿。
“娘娘,殿下大概是回去了。”
沈巧儿喃喃,“他怎么什么也不说就回去,难道他不知道,现在我最需要他吗?他一定在怪我,一定在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要骗他,我只是要沈言死,我只是要沈言死啊!”
可是沈言不但没有死,还反过来把她给耍了,她恨。
沈巧儿现在还在发抖,眼里蓄起了泪。
“你说说,我只想与太子好好地过一辈子,却有沈言碍手碍脚,我能不想方设法除掉她吗?我有什么错。”
“娘娘您小心别连累了身子呀,殿下最关心你了,殿下可能只是有急事,很快就会来看望娘娘。”
金环安慰,可是她也知道,这件事,只怕让太子心头的疙瘩更大了。
都怪沈言,不是沈言,侧妃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沈巧儿苦涩一笑,“他不会来的,我重伤之后,他就几天没有来,何况是现在。”
她咬牙切齿,“沈言。”
赵大夫走进昊擎殿,忐忑不安。
“殿下叫小人来,有何吩咐。”
“本宫要听真话,你把这件事的原委,都一五一十交代出来。”楚翊幽幽道。
赵大夫低着头,“不知殿下说的是什么事,可否明示。”
“你知道本宫指的是什么,赵大夫,本宫一直不曾亏待你,没想到你会和侧妃一道骗本宫。”
赵大夫一凛,立刻跪下了,“小人不敢。”
“不敢?你以为你不说,本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楚翊踱步到他面前,“你如果执意不肯说,这件事都要算在你的头上,你只有死路一条。”
赵大夫顿时一抖,咬了咬牙,“小人都交代,小人一开始,也是为了殿下着想。”
他把事情都说出来,不敢有半点隐瞒,楚翊听着,没有什么表情。
他既然已经猜到,那么,他也只是想验证。
果然跟他想的没有差别。
“从今日起,你滚出太子府,本宫留不得心不诚不忠之人。”
赵大夫哀求,可还是被架着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