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被她吵得有些心烦意乱,“本宫不过是与莞夫人出去逛了一下大街乐坊,你计较这个做什么,你是本宫的女人,莞夫人就不是了?本宫平时多数时间陪着你,今日你忙着酒楼的事情,本宫便让她陪陪,你何苦这么小气计较?”
沈巧儿牙关都在打颤,“难道殿下不爱臣妾了吗?殿下可知,您对臣妾,是远远不如以前了,殿下不再像以往,顾及臣妾,体谅臣妾,难道殿下对臣妾的感情,就要消磨干净吗?”
楚翊凉凉地看着她,“那么你呢?你又是怎么做的,你接二连三给本宫惹麻烦,还不知悔改,你一次次欺骗本官,可有反省过,就连管一个酒楼,你也要出些馊主意,把酒楼往火坑里推,幸亏本宫早些知道你的好法子,你的主意一旦开始,用不了三天,客人一定全部跑干净,你还想管所有的产业,中馈,本宫对你一万个不放心,你究竟能不能让本宫安心一点?”
沈巧儿满心不服气,“臣妾的法子还没有实行,殿下怎么知道不可以,还没有验证过,殿下就这样贬低臣妾,殿下不过是在找一个借口,把臣妾推开罢了,殿下有了新欢,早就厌倦臣妾。”
说着掩面而哭,伤心到了极点。
楚翊感到眉心隐隐作痛,伸手揉了揉,“以后就按照本宫所说的,你打理一些杂务,其他的,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拂袖进了大殿。
沈巧儿要跟上去,凌风拦住了她,微微摇头。
“侧妃娘娘,殿下心情不好,你还是体谅一下吧,若是别的女子做了这些事,只怕早已经不在太子府,可是殿下对你……的确算是情深义重。”
“情深义重,这就是情深义重吗?违背誓言,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太子难道忘记了,当初臣妾是怎么救您,怎么把您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您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到现在,到现在……”
沈巧儿说得大声,故意让楚翊听到。
楚翊脚步顿了顿,阖上眼,“巧儿,本宫也不希望,事情到这一步。”
这一切由不得他,他已经很尽力了,他也很心累。
当初他说一生一世是真心的,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他已经没有力气全心全意地爱沈巧儿一个人。
沈巧儿身子一晃,金环和冬梅你可扶稳了她。
不服气,她不甘心,太子真的永远是她一个人的,她的整个身心都在他的身上,他怎么能够辜负她?
“娘娘,殿下已经很不耐烦,您若是继续这样,殿下只会更加不高兴,以后再难以收拾,还是先回去把心情静下来吧。”
冬梅不由分说,坚决扶着沈巧儿离开。
沈巧儿想骂,可是她想说的话太多,心中积压着太多憋闷的情绪,只是嘴唇哆嗦着,很快被两个婢女扶出了园子。
“你们为什么要拦着我,让我继续骂这个负心汉,背着我和别的女人乱搞,以前的太子哪里会这样?”
金环不说话,这个时候,还是冬梅出主意最好。
冬梅劝说,“娘娘这儿,还有数年前对殿下的恩情,殿下无论如何,也会留给娘娘一个位置,若娘娘这样闹下去,让殿下一点耐心也没有,今后必定庭院冷清,难道这是娘娘想要看到的吗?”
沈巧儿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可她实在不甘心啊,心里认定是自己的男人,却背弃了她,把她抛下,这给她一种强烈的危急感和恐惧,她无法想象,哪一天太子真的完全不理睬她了。
“冬梅,你想想办法,我要让殿下回心转意,我要让点一下整颗心都回到我身上。”
沈巧儿抓着冬梅的手,急切地说道,眼里带着胆战和抓狂。
冬梅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给娘娘想法子,其实殿下未必是爱上了莞夫人,只不过需要一个陪伴,娘娘又忙着管酒楼的事情,所以才找了莞夫人。”
听她这样说,沈巧儿这才气顺了一点,“是啊,前些天还好好的,太子怎么就突然先找了她,不就是因为我忙吗?”她冷笑,“可是她就趁这个机会,要再一次爬上太子的床,贱人,还敢在我的面前得意,我对太子有恩情,她有什么,只要我态度柔和一些,太子就会对我像以前一样。”
现在她已经无暇关心酒楼的事情,只想把太子争取过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冬梅却有些忧心,沈巧儿这样的性子,这般反复折腾,怕是有一天会把太子的情意和耐性彻底耗干净。
到时候,她又如何是好?
她垂着眼,眸子掠过一丝看不透的光芒。
三天后,谢雁初再用银针探,神色微微缓和。
“尊主,太子妃的淤血浅了许多,原来是化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