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眯起眸子,神色阴郁。
“你口口声声说是本宫,哪怕故意不完全肯定,也会误导人心,让人来误会本宫,这便是你的阴谋,你的打算。”
“太子急什么呢,不是你,你自然是内心坦荡,不怕人说。”
沈言莞尔,“梅,你去请个有些本事的巫师来,看这是什么邪术,又该如何防备。”
不给这些工匠吃一颗定心丸,她的这一栋阁楼不要想建下去。
梅立刻去办了。
楚翊脸色很不好看,“邪术?这分明是你执意在此建阁楼,冒犯了神灵,你若是敢把巫师往太子府带,便是迷信邪祟,秽乱太子府。”
沈言脸上浮起一丝疑惑,“太子的意思,是皇上也层迷信邪祟了,我还记得发大水的时候,皇上也请了巫师,请巫师来消除灾祸,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就是害人,那便是龌龊了,太子这一骂,是连皇上也不放过啊。”
楚翊一噎,“谁又知道,你请巫师到太子府,是不是为了害人?”
“太子还不清楚我的秉性吗?我哪里像太子,何曾害过人?”
沈言的确从来不去害人,楚翊一时竟无言以对,只有任沈言把巫师请来。
“如果太子妃没有别的事情,在下就回去了。”
谢雁初在一旁看够了好戏,脸上带着一抹淡笑。
沈言点头,“辛苦你跑一趟了。”
“应该的。”谢雁初还是原来的态度,他发现,对沈言他还真的讨厌不起来,干脆不去想什么,随心随意而行吧。
“谢雁初。”
沈言突然叫住了他。
谢雁初止步,“不知娘娘有什么吩咐呢?”
沈言道,“尊主什么时候有空闲了,你与我说一声。”
他总不能播了两个小种子,就什么也不想管吧,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儿。
谢雁初稍微默然了一下,“太子妃何必这样与尊主客气呢。”
“有么?”
沈言抬起手指,摆了摆,有些事情,无需再多说。
谢雁初轻叹一声,离去了。
其实他也想得明白,太子妃没有说这一生非尊主不可,既然尊主是她的面首,就说明她的身边还会容纳其它男人。
所以,太子妃就算风流,又有什么好责备的?
再说,别人的感情纠葛,他也不想插手,免得反落了不好。
巫师很快就请来了,他看了那些死去工匠的症状,脸色很平常。
“回太子妃娘娘,这是梦境操纵术,就是趁着人入睡的时候,作法驱使那人入梦,将幻象植入对方的梦中,多是一些惊惧非常的场景,然后再用催眠术,使人的神识封闭一段时间,在被催眠的时间里,做梦的人可以正常起床,做事,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最后再放开神识,这时候所有惊惧的场景都会纷纷涌起,犹如来到了现实之中,被施法的人多数承受不住,暴毙而亡。”
“原来是这样。”沈言一哂,“施法的人,想必巫术非同一般。”
“不错,没有个二三十年的功力,是修炼不出来的。”
沈言道,“那么该如何防备,保证不出人命。”
巫师道,“这个倒是简单,服下足以使人深度睡眠的药,就不会被人操纵梦境,而且一个人bei操纵,跟意志力也有关系,意志力薄弱的,容易成为俎上鱼肉,我想,其他的工匠也被施法了,只不过他们意志坚强,所以受到的影响小,所以才能安然无恙。”
沈言点头,“好,若这阵子都没有事情发生,我会给予重赏。”
那些死去的工匠,她都一一给了重金赔偿,人不消说都是楚翊请来的巫师害死的,她拨的也是库房的银子。
药还得去悬壶馆买,沈言才吩咐人去,谢雁初来了。
小童将一个小箱子抱下来,里面是一颗颗黑色的药丸。
沈言要给银子,谢雁初赶紧推却,还是那句话,“若是尊主知道了……在下怕是要丢半条命。”
说话间,小童又搬下两个箱子,都是强身益气的良药,沈言的五脏六腑和骨头,被滋养得越来越好了,而这些,都是练武的根基。
一切照旧,沈言只是含笑,“那就替我谢过你家尊主。”
谢雁初道,“太子妃这样见外,尊主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他会真的不高兴吗?沈言微微一阵恍惚。
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有再见面,仿佛在刻意回避着彼此,她以为,他们之间会越来越淡,猝不及防的关心,让她有些陌生,可又是那样的熟悉。
谢雁初又叹,“最近尊主的心情都不好,大概是想到太子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