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念头飞转,她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大夫也出了京城,一定是他们故弄玄虚,想吓唬她说出实情,所以她什么都不用怕。
“是啊,你拿出证据来啊,让老将军,老夫人,老爷都看看,我是怎么贪图三万两银票的,我生一场怪病,差点失去了性命,才将将好起来,就要被你们诬陷,你们还有良心吗?”
程氏说着不由得落下了泪水,一副受了天大冤枉的样子。
“把姚大夫请进来吧。”沈言静静道。
程氏身体一僵,就看到姚大夫从殿外进来,她像是见了鬼一般,“你,你不是……”
“不是按照夫人的吩咐,离开京城了对吗?”
沈言微笑。
程氏腿止不住地打颤,差一点站不稳,一种灭顶之灾的恐惧淹没了她。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将军府的人心里都几乎肯定了下来。
老将军肃然道,“姚大夫,我要你说实话,是不是二夫人与你合谋,装作染上怪病,骗取将军府三万两银票?”
姚大夫已经被沈言和沈莞交代过了,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正是,二夫人需要拿三万两银票给太子府巧夫人,就想出了这样的招数。”
他恳求道,“我并不是故意欺骗将军府,只是,只是一时贪财好利,才误入歧途,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老夫人冷笑,“程氏,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程氏差一点瘫软在地上,可却犟着嘴大声嚷了起来,“你这庸医,竟然敢来诬陷我,是不是有人收买了你,你才这样做。”
姚大夫道,“二夫人,事情到了这份上,你就不要再狡辩了吧,实诚一些,说不定将军府还会从轻发落。”
“你,你快告诉我,是谁在指使你。”
程氏指着姚大夫,手指都在颤抖,她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拼命摇晃着,“你想毁了我,我就杀了你。”
她的指甲都要陷入姚大夫的脖颈里,姚大夫面露惊恐,“救,救我……”
“住手!”
沈将军一声厉喝,“泼妇,事情已经败露,你还抵死不认,你以为这样,就会放过你了吗?”
程氏被骂得一个激灵,松开了手。
她在沈将军面前跪下,抱住他的大腿,“老爷,现在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这个庸医被人收买,诬陷我装病,你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沈将军一脚把她踹开,“程氏,你还要抵赖到什么时候,你这样做,是当将军府的人都是傻子了?你不招认也没关系,是你做的还是要算在你的头上,当时我就怀疑,什么病居然要三万两银票,原来这其中果然有猫腻。”
老夫人冷冷道,“程氏,自从进入将军,你行事乖张,仗势凌人,也总是自私自利,只顾为自己着想,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没想到现在你居然捅出这样的篓子,现在你欺骗将军府三万两银票,如果事情不败露,是不是要骗三十万两,三百万两?”
程氏浑身发凉,整个人犹如置身在悬崖边,随时都会粉身碎骨,她凄厉大喊道,“不是我,不是我,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是他们在诬陷我。”
她不能认,一旦坐实了这些罪名,她就没有翻身的余地。
她的目光一一在沈言沈莞姚大夫脸上扫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是要害死我才肯心满意足对吗?你们要我的命就直接来要啊,何必使出这种阴损的招数。”
老将军脸上都是厌恶,“程氏,你认也要接受惩罚,不认也要接受惩罚,你自己做的事情你心中有数,我对你实在是失望透顶,从进入将军府,你就没有一天让我省心,将军府也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还不满意,还要做出这种无耻贪婪的事情出来。”
沈将军道,“父亲,母亲,事到如今,怕是不休弃程氏,不足以弥补她的过失。”
他也是不对程氏再报什么希望,也没有什么留恋,这些年来,他忍也忍了,没想到程氏还是这样一副德性。
程氏听说要将她休弃,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将军,“老爷,我陪伴了你这么多年,哪怕真的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该这样狠心把我抛弃啊。”
沈将军面上冷漠不耐,“你这一次,不是犯了小错,而是大错特错,勾结大夫,骗取府内公财三万两,差不多可以判你一个死罪,不过是休弃你,对你已经是对你宽宏大量。”
程氏颓然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不是我,不是我……老爷,你这样做我心有不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