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清脆的声音在彩棚里响起,落在所有人的耳朵里。莫寒月脸上仍然没有一丝表情,心底却不禁冷笑。
今日我莫寒月认贼作父,他日,必灭你满门,为我莫、季两家报仇雪恨!
“什么?”所有的夫人都不禁愕然,本来漫不经心瞧热闹的,也不禁留神。
她竟然说,卫相是她爹?那么,她竟然就是这卫相府的小姐,并不是什么亲戚?
可是,既然是卫府的小姐,为什么又穿的如此寒酸?
易红珠也大为意外,迅速与易夫人交换一个眼神,这才不信的追问,“你是说,卫相爷是你爹?”刚才,卫盈莲说她是个傻子,难道是真的?一个卫府的亲戚,竟然把卫相爷错认成爹?
卫盈莲一踏进彩棚,听到这句话,也是暗吃一惊,忙抢前两步,笑道,“十一,怎么又乱说话?”拉着她的手臂拖离易氏母女身边,才道,“易夫人、易妹妹,十一脑子不好使,常常认错人,也就为此,她爹才将她送来京城,盼寻个好大夫瞧瞧!”
“哦?”易夫人挑眉,向莫寒月略略打量,果然也没有一点像卫府的小姐,心里倒信了三分,摇头道,“原来是个傻子,这倒可惜了!”
众夫人一听,易红珠竟然将卫家一个又穷又傻的亲戚带进棚来,都是不禁皱眉。
易红珠见卫盈莲一来,三言两语竟然就把话圆了过去,不禁心里暗急,微一转念,笑道,“既然是脑子不好,更该见见世面才是!”又一把将莫寒月拉回,含笑问道,“不知十一小姐几时进的京城?可有各处去转转?”
莫寒月一脸茫然,问道,“进京城?”
这个傻子,哪知道什么京城?
卫盈莲心里冷笑,脸上却仍然只是一个得体的笑容,说道,“她是三个月前进京,只是她自个儿怕不记得了!”
易红珠自然也并不是当真想与莫寒月闲话,见卫盈莲替答,只是轻轻点头,说道,“来了三个月,那自然也与二小姐相识!十一小姐,方才,你说二小姐……”话说半句拖长声音不说,似有所待。
卫盈莲心里暗叫糟糕,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就见莫寒月已咧嘴一笑,说道,“皇后!”
只这两个字,顿时令彩棚中众人齐惊,一瞬间,满场皆寂,只有对面台上的戏子,还在咦咦呀呀唱个不停。
易夫人顿时明白女儿的意图,不由一声冷笑,说道,“十一小姐是说,二小姐要当皇后?”话虽然是向着莫寒月说,两道眸光,却向侯氏扫去。
自从宇文青峰登基,立莫寒月为后,易家想尽法子与莫寒月为难,哪知道莫寒月被废,莫家灭门,皇帝却立卫盈舒为后,易家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本来事情已成定局,哪知道峰回路转,卫盈舒被莫寒月临死一击,咬掉了鼻子,后位岌岌可危。
就在易家积极奔波,想说服皇帝,改立易家女儿为后的时候,卫家却又送进去一个卫二小姐。皇帝不但当夜宠幸,还跃级封为贵人。
立后的圣旨已下,封后大典却没有举行,眼前的情形,不言而谕。
可是,如果在皇上的旨意下来之前,卫家人胆敢妄测圣意,这话传进宫去,依当今皇帝的脾气……
易夫人迅速闪念,已明白了女儿的意图,唇角不由泛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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