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吗?
易家的女子,又岂会为才貌动心?瞧上的,怕是景郡王手里的二十万兵权和他皇室宗亲的身份罢!
宇文青峰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十三年纪不小,也该立妃了,若他自个儿愿意,朕自当成全!”
谢沁于他脸上瞬息间掠过的变化视而不见,微微一笑,说道,“皇上要顾着天下,如今还要顾及景郡王的亲事,当真是劳心劳力!”说着话,又给他斟上一杯。
宇文青峰含笑,说道,“十三虽不是朕的亲弟弟,却也是一道儿在父皇膝下长大,为他劳心,自然是应当的!”说完又将杯中酒饮尽。
饮这许久的酒,他又顾及身份,不能像别的小伙子一样前去歌舞,一时间,酒意上涌,醺醺然欲醉。
谢沁见他轻揉额角,说道,“皇上若累了,不如回御营去歇歇!”
那边梓伊听到,忙道,“场子外边,就设有临时歇息的小帐,皇上要歇息,梓伊相陪就是!”
宇文青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那边立有不少的小帐,而一名哈萨族少女正引着一条俊挺身影向那里去。
宇文青峰眉心一跳,笑道,“朕自去歇着就是,要你一个老头子陪什么?”说着起身,向敞篷外去。
谢沁连忙起身,唤道,“皇上!”
宇文青峰向她摆手,说道,“这样的场面,一向难遇,你多玩玩罢,不必陪朕!”向侯楠望去一眼,虽觉可惜,此时却已顾不上她,只唤过一个小太监相陪,向那临时搭起的小帐而去。
那边侯楠本来见皇帝已经动念,却见谢沁三言两语,皇帝竟然离席,不禁又恨又怒。
正在这时,就见一名哈萨族少年双手各执一杯过来,含笑道,“上朝歌舞,果然非同小可,侯大小姐之舞,更加令人倾慕!不知可否与我同饮一杯?”
侯楠的目光本来追随着离场而去的皇帝,闻言大为不耐,含笑道,“我们不比草原儿女,果然不胜酒力,失礼!”竟然一口拒绝。
少年微愕,说道,“不过是一小杯罢了,侯大小姐也如此为难?”这一晚上,推说不胜酒力的小姐不少,可是一杯不饮的却不多。
侯楠心中大为不耐,正要推拒,就见叶弄笛起身过来,含笑道,“哲加王子盛情,侯大小姐岂可拒人千里之外?”取过哲加手中的一盏酒,塞入侯楠手中,说道,“若不然,妹妹陪侯大小姐一杯!”说着举手中杯,向她一举,又向哲加王子道,“哲加王子请!”说完仰首一口饮尽。
哲加脸上露出一抹喜色,笑道,“还是叶大小姐豪爽!”转过头,目光灼灼,注视着侯楠。
侯楠对这些草原之民本就不放在心上,此时听叶弄笛道出对方身份,倒不好强拒,只得道,“原来是哲加王子,我当真不胜酒力,只舍命陪这一杯如何?”
哲加见她应下,也不好勉强,点头道,“自然,我们草原儿女虽说好酒,也没有非将客人灌醉的道理!”虽说没有不满,语气中终究露出些疏离。
侯楠急于摆脱,又哪里管他心里如何想法,也将酒杯一举,说道,“请!”仰首一口饮尽,丢回叶弄笛手上。
哲加王子含笑道,“侯大小姐也甚是豪爽!”仰首将杯中酒饮尽,向她辞过一礼,转向叶弄笛笑望,说道,“叶大小姐,去歌舞一回如何?”
叶弄笛含笑,说道,“我不擅歌舞,哲加王子可不要笑话!”
不擅歌舞如何,那个擅歌舞的小姐可没有眼前这叶大小姐亲和!
哲加王子含笑,邀过一礼,当先踏步卷入少年男女的歌舞之中。叶弄笛浅浅含笑,一步一随,也跟着舞入,百忙中回头,向不远处的篝火边望去一眼,但见莫寒月斜坐草地上,遥遥向她举杯,不禁嫣然一笑,随着马头琴的乐曲,缓缓起舞。
侯楠见哲加和叶弄笛离开,轻吁一口气,哪知道回过头来,早已不见了皇帝的踪影,不由心中大急,忙拔步向场外奔去。
刚刚穿过两重篝火,就见一个小太监迎上前来,躬身行礼,问道,“请问可是侯大小姐?”
侯楠向他身上略一打量,点头道,“不错!”
小太监躬身,说道,“侯大小姐若不胜酒力,请到那边小帐暂做歇息!”说着向不远处的一片营帐一指。
侯楠心头突的一跳,微微点头,说道,“多谢公公!”跟着他向小帐去,又怕有什么错漏,问道,“公公可是御前的人?”
小太监点头,说道,“奴才不过是皇上身边儿服侍,今日恰好当值,日后还请侯大小姐多多提携!”
皇帝身边儿的人请她去歇息,还请她日后提携,这不是皇帝授意,又是什么?
侯楠心中暗喜,就连脚步也顿时变的轻快,随着小太监快步向那边的小帐而去。
眼瞧着易红珠、侯楠二人相继离开,莫寒月唇角淡出一抹笑意,回头向不远处的卫敬飞微微摆手,小嘴儿向小帐方向一呶。
这一整夜,卫敬飞始终留意她的一举一动,眼看着一夜将尽,还道她又将此事忘记,眼看着易红珠与景郡王一前一后离席,更是心中大急。可是任他如何,又哪里敢和景郡王相争,只能空自急的跳脚,却无可奈何。
哪知隔这一会儿,莫寒月突然向他示意,不由心中大喜,匆匆应付过身边儿的人,也转身向小帐赶去。
莫寒月眼瞧着他的身影没入小帐之中,这才转头,向另一方的篝火望去。但见不知何时,傅飞雪正与侯二公子侯逸赌酒,而原来纠缠不清的罗雨蔷和侯远二人已不见人影,罗雨槐却正与拥月公主一道,围着篝火欢快起舞。
看起来,一切顺利,只有……
莫寒月的目光,又落在另一处与哲加起舞的叶弄笛身上,不由微微一笑。
虽然说,叶弄笛并没有依自己的安排,可是刚才那杯酒由哲加送上,似乎更加天衣无缝!
将她的笑容满满收入眼底,峻小王爷忍不住凑首过来,低声问道,“丫头,你在笑什么?”心里暗暗可惜。丫头的额前若没有这长长的留海,这一笑,该是如何的夺目。
遥遥听到这一边歌舞继续,卫敬飞强压住心头的怦跳,快步向小帐而去。
只是易红珠离去已有片刻,这里的小帐却少说也有十几座,又哪里知道她进了哪一座?
正在迟疑,只见一座小帐前,一个小丫鬟正踮起脚四处张望,看到他来,微微一愕,神色间顿时露出些慌张,忙施一礼,低头匆匆而去。
卫敬飞微怔,略想一想,才想起她正是这段日子时常随在易红珠身边名唤香巧的丫鬟,不由大喜,再不多停,挥帘就跨入刚才她身侧的小帐。
小帐内,没有灯火,借着帐帘缝隙洒入的月光,果然见帐内歪躺着一人,秀发飘垂,头上还泛出首饰的淡淡光晕,显然是个女子。
卫敬飞虽然紧张的手心冒汗,可是想到易红珠那娇美容貌,易家那显赫的家世,哪里还有一点迟疑,疾扑而前将女子压在身底,径直去扯她身上衣衫。
女子突然被他触碰,轻唔一声,似唤出一个名字,身子微微一挣,却没有多少气力。
卫敬飞自然知道,易红珠心仪景郡王,所唤断断不会是自己的名字。当此情形,又哪里有空细听,三下两下,将她一袭罗衫撕的稀烂,径直压上……
而在另一重小帐后,一条黑影截住匆匆而来的香巧,一把拖拽入怀,轻声笑道,“你去哪儿,怎么不等我?”
香巧咬唇,低声道,“你死去了哪里,让我等这一回,若被人撞见,你我都得死!”
那人轻笑一声,说道,“怕什么,今日这草原上,不知有多少野鸳鸯呢!”
香巧低啐,嗔道,“谁和你……和你……”终究是大家子出来的丫鬟,那三个字却说不出口,到中途停住。
男子低笑,牵着她的手向大营而去,低声道,“这边主子们会来歇息,我们还是躲远些的好!”沿黑暗而行,片刻失去踪影。
四周很快恢复原有的宁静,片刻之后,一座小帐中传出男子的低喘,女子的娇吟……
而这个时候,易红珠正匆匆向御营而去,向身边跟着的左纤纤问道,“你当真瞧的清楚,是皇上将他唤去?”
左纤纤轻轻点头,说道,“本来景郡王已往小帐去,可不知为何皇上突然跟来,命人将他唤去,往大营那边去了。”
易红珠顿足,说道,“这个时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要说!”心中暗恼,正寻思要如何从御营中探出景郡王的消息,只听幽幽一缕箫声,从不远处的御营方向传来。
易红珠大喜,低声道,“是景郡王!”向左纤纤一礼,说道,“今日有劳姐姐,姐姐先请回去玩乐,也免得旁人生疑!”
左纤纤疑道,“当真是景郡王?”侧耳细听,只听萧声若断若续,并听不出是不是景郡王的箫声。
易红珠抿唇,说道,“这个时辰,旁人都在那边玩乐,又有谁会在御营里吹箫,自然是他!”
左纤纤微惊,说道,“你要去御营里寻他?”
易红珠咬,点头道,“成与不成,今日横竖要想法子探知他的心意。旁人不说,单止那拥月公主……”轻轻摇头,皱眉不语。
草原各部虽然归入大梁,可是这许多年来,还是纷争不断,此次来草原之前,她就已听易妃提过,皇帝有和亲之意。
拥月公主是梓伊族长的爱女,如今又明显中意景郡王,岂不是最好的和亲人选?
如果今日不能与景郡王私下定盟,等到皇帝传旨,那就一切都迟了。
左纤纤听她如此大胆,不禁脸色微白,轻声道,“易妹妹,你可要想仔细,千万不要闯出什么祸来!”
易红珠抿唇,笑道,“难不成,姐姐还怕妹妹在御帐里做出什么?”一手在她肩头轻推,说道,“姐姐快去罢,我瞧罗大公子也抢手的紧!”
左纤纤被她道中心事,不由俏脸通红,顿足道,“就你这个小蹄子眼利!”果然停步不前。
易红珠低笑一声,匆匆向她辞过一礼,转身向御营而去。也就在转身瞬间,眸中原来的欢悦顿时一冷,不由暗暗咬牙。
虽说刑部尚书左中行与卫东亭来往甚密,可是左纤纤与自己交好,与莫寒月等人并不亲近。
哪知道前些时习马,左纤纤竟然对罗大公子罗越钟情,若果然如此,恐怕她迟早会与罗家姐妹亲近,而与自己疏远。
心中暗恼,脚步却片刻不停,已快步走到御营门口。
而就在这个时候,箫声戛然而止,再没有一丝声息。
易红珠一怔停步,纵目向御营内望去,但见星火点点,营帐重重,又哪里分得出刚才的箫声来自何处?
御营门口守卫的禁军见她孤身一人回来,微觉诧异,上前行礼,问道,“不知易大小姐有何事?可要小人效劳?”
易红珠摇头,张嘴想问有没有看到皇帝和景郡王,可又及时忍住,含笑道,“你们可曾看到左大小姐?”
禁军摇头,说道,“今日草原上盛会,各府的公子、小姐都早已离营,也不见有人回来!”
也就是说,连皇帝和景郡王也没有回来?
易红珠心中暗忖,含笑道,“我与左大小姐多饮几杯,原说出来散散,哪知道玩闹间竟然不见她人影,想来是躲在什么地方吓我!”说着话向禁军微一点头示意,转身离去。
禁军不比御林军,大多出身寒微,只因在各营里表现出色,才会被提调入禁军中。
易红珠向来对这些寒门小户出身的男子瞧不在眼里,今日竟浅笑盈盈说这许多的话,连那禁军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瞧着她离去,不禁微微摇头,只觉这高门大户里的公子、小姐当真不可理喻!
易红珠离开御营,转身隐在旁的营帐之后,正想着皇帝将景郡王唤去能去何处,就听幽幽的箫声竟又响起,还似离的不远。
易红珠大喜,顾不上细听,拔步向箫声来处奔去。刚刚转过两重营帐,就见月光下一条清俊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一片营帐之中,箫声也跟着消失。
景郡王!
只这一眼,易红珠就已瞧出,那人素色锦袍,玉带围腰,高冠束发,手握玉箫,正是今夜景郡王的打扮。虽说月色下瞧不清面貌,可是除了他,还能是谁?
易红珠心头怦怦直跳,又不禁暗暗咬牙。
这御营之外,都是哈萨族各部的营帐,景郡王身为朝中的王爷,凭白无故又怎么会进入旁人的营帐?自然是因为拥月公主的原故!
那么,难道这里是拥月公主的营帐?
易红珠咬牙,默思一瞬,悄悄向那片营帐摸去。
由这些日子可知,草原上的风俗与大梁民风各异,这里的女子行止大胆率性,若拥月公主当真将景郡王邀来营帐,做出什么事来,景郡王岂不是非娶她不可?
如今不管她自己能不能成事,断断不能容拥月公主捷足先登!
易红珠心中暗忖,已快步奔至刚才“景郡王”消失的地方,只是眼前有五、六座营帐,一时还当真分不清他进了哪一座。
易红珠静然默立,侧耳倾听,只觉四周一片静寂,只遥遥的,从远处传来营地外欢快的马头琴声。
蓦然间,只听近处一座营帐中传出一声轻微的物品碰撞声,跟着又再归于寂静。
只这一声,全神留心的易红珠已经辩出声音的方向,心中暗喜,悄悄掩至帐门,轻轻挑帘向内一张。
但见一座不小的帐篷,由屏风隔成内外两重,里边一灯如豆,外边却是一片暗沉。易红珠努力张望,却瞧不见里边的情形,不禁暗暗咬牙,悄悄闪身而入。
刚刚将帐帘放下,冷不防背后两条臂膀横来,被人一把抱住,跟着一声男子的低笑,说道,“瞧你还往哪儿跑?”
易红珠大吃一惊,张嘴要喊,却觉身子被人一转,一张樱唇刚刚张开,就已被两片唇瓣封住,强势侵入,攻城掠地。
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易红珠拼命挣扎,口中“唔唔”连声,想要喝问对方是谁,又哪里摆脱得了两条铁臂的钳制?早已被压倒在案上,衣帛撕裂的声音不断响起,轻薄的衣衫片刻被剥的精光,整副身体在男子强势的掌控之中,竟然没有丝毫的抗拒之力……
夜色,变的更加深浓,篝火渐渐黯淡下去,场中歌舞的姑娘、小伙子也渐渐安静,各自与心中的人儿依偎在篝火旁喁喁细语。
莫寒月静静的坐着,看着罗雨蔷浑若无事的返回,在罗雨槐身边坐下,看着傅飞雪离开侯逸,向谢沁走去,看着叶弄笛摆脱哲加王子向自己而来,不禁浅浅而笑,抬起头,望着上方的满天繁星,轻声叹道,“今儿的夜色真好!”
“嗯!真好!”身边的峻小王爷低应,一件长衫披到她的肩上,淡淡道,“丫头,虽然是夏夜,可也不要贪凉!”
“嗯?”莫寒月回头,不解的向他望去,心里不禁有些不适。
这个家伙,不恶作剧已经不正常,几时还会对旁人嘘寒问暖?而对象还是她!
而就是这一眼,恰恰与他的桃花眼相对,但见那眸中带着毫不加掩遮的疼惜,竟似不染丝毫的杂尘。
莫寒月心头突的一跳,忙将头转回,轻声道,“这么旺的火,怎么会冷?”伸手要将肩上的长衫拽下。
“披着!”峻小王爷及时将她阻住,清润的声音已带上一丝不悦,皱眉道,“丫头,不要不识好人心!”
眼前这个丫头,似乎很抗拒旁人的好意,仿佛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怀着一丝戒备!
“王爷!”莫寒月抿唇,看到他眼底的坚持,不自觉停手,抿了抿唇,转过头去。心底不禁自嘲,莫寒月啊莫寒月,上一世你执戟横枪,征战沙场,旁人都要赞你一声犹如男儿。你就当真将自己当成男子,竟然如此不惯于旁人的照顾吗?
而最后宇文青峰的暗算,让你再难相信任何人,如今重活一世,竟连旁人的靠近都令你戒备,眼前少年,不过是你的晚辈,你要防备他什么?或者,你区区一个相府幼女,又有什么可以被他算计?
看到女娃收起方才毕露的些许锋芒,峻小王爷不禁低笑一声,一只手停在她的肩上并不收回,只是凑首在她耳畔,低声道,“小刺猬,任你如何,也扎不到本王!”
是啊,一个并不打算伤害她的人,她纵然浑身是刺,又如何伤得到他?
见她抿唇不语,峻小王爷的唇角,掠过一抹自得的笑意,抬头望向场中,轻声道,“小皇叔回来了!”
莫寒月抬头,果然见景郡王穿过场地,慢慢向敞篷走去,不禁微微勾唇,迅速与谢沁交换一个眼色,各自侧过头去。
景郡王走到敞篷边,俯身向梓伊族长低语。梓伊族长微愕,跟着轻轻点头,又欠身与谢沁低语几句,这才起身,大声道,“各位公子、小姐,草原上的姑娘、儿郎们!”
他话声一出,场上原有的一声乐声顿停,众人都慢慢坐直身子,等他的下文。坐在罗越身边的左纤纤却脸色微变,双唇微张向景郡王直视,半天没有阖上。
景郡王在这里,易红珠又去了何处?
梓伊族长清咳一声,含笑道,“皇上多饮几杯,已回御帐歇息,方才传过话来,命大伙儿随意!如今天色已晚,你们年轻人要玩乐,尽管玩乐,我们老头子们还是先退了!”说着话,向族中长者和朝中众臣施礼。
公子、小姐们都起身施礼相送,草原各部的姑娘、小伙儿却扬声欢送,更有人笑嚷道,“族长不必客气,就不见这人已少下许多,自然是各自寻处享乐去了!”随着话声,场上扬起笑声阵阵。
这样的盛会,每年只有一次,也只有这几日,草原各部的姑娘、小伙子才有机会一起相聚。这样的情形,年年相似,不同的只是人罢了。
梓伊族长自然知道人少的意思,不禁笑道,“扎图小哥说旁人,自个儿也当用心才是!”说的那小伙子涨红脸,这才轻笑,这才与一帮老臣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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