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年这番话滴水不漏,他表达透彻从商的意图,不管洪县令再想办法招揽他,他都有退路可言。
你招了我,外人说你徇私舞弊,买官做这种事常有发生,洪县令也不可能强求,那不是给他自己脸上抹黑吗?
“哈哈哈!”
洪县令皮笑肉不笑的点点脑袋:“平乐所言极是,从商为民,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本官便不再劝,只是还有一事交托。”
“洪大人请直言!”
“秋酬大会已近,再过七日,兖州刺史大人亲临,本官思来想去,秋酬大会若想让刺史满意,恐怕只有平乐能担此大任!”
洪县令正了正色,很是欣赏的笑道:“平乐乃是我平阳中后起之秀,又有诛杀马贼之壮举,利用平乐的酒业,定然也能让刺史满意。”
“平乐,对于此事,你可有看法?”
陈锦年早就猜想到了此事,他笑着道:“全听洪大人编排,秋酬大会万民其乐,学生能为此做些贡献,定然当仁不让。”
“哈哈,好!”
洪县令似乎已经打定主意,扬言道:“那就如此……”
“且慢!”
忽然间,坐在侧边的横肉男子站了起来,他神色恭谨的笑道:“洪大人,陈老板本事不小,但要担此大任,恐县中商贾不应。”
“陈老板的生意如日中天,你做这决定,却会害了陈老板。”
洪县令眉头皱起,不太乐意的问道:“为何?本官做局,此乃为平乐造势,商贾们岂能不给本官面子?”
“不是商贾们不给,是他们居心叵测。”
横肉男子叹了口气道:“是人都知,陈老板以酿造美酒打出名号,前不久,他还是个平阳街头的过街老鼠。突然间被大人提携,举办秋酬大会,是人会怎么想?”
“商贾们为商,商贾要钱不要命,他们看中陈老板囊中的酿酒配方,只会恶向胆边生,将陈老板逼往绝路。”
“一不小心,就是家破人亡!”
最后四字,横肉男子话音咬得极重。
洪县令略一思索,神色沉重了几分,他颔首道:“岳捕头说的也在理,可如此一来,岂不是浪费了本官的一片好意?”
程运辉闻言,忍不住说道:“洪大人,岳捕头,属下与陈老板互道兄弟,若是有人敢行不轨,属下第一个饶不了他!”
“住口!”
一听这话,岳捕头当即怒喝道:“你是什么身份?你是平阳县衙的捕头,你是洪大人的人,为保陈锦年是没错,但你防得住吗?”
“若是他们栽赃诬陷,你去把人拿了,他们来衙门要理,你让洪大人如何回答?难道全都说是洪大人授意?岂不是要给洪大人身上落下一个包庇受贿的恶名?”
程运辉脸色铁青,他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又无从辩解。
陈锦年心里暗叹,程运辉这脑子还是转的不够快,一来二去的,只能任由洪县令和岳捕头戏耍。
他急忙出了声:“洪大人莫急,岳捕头说的在理,但学生以为,任何事情都有风险,学生是商,自然要承受压力。”
“你是想承担压力,但你考虑过洪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