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怎么还不回?”白千帆把豆包捏成各种形状,然后塞进嘴里。
“那边说太子今晚不回,大概王爷也不回了吧。”月桂把针在头上拔了拔,看一眼窗外,“好象又下雨了。”
“别回来也好,”白千帆说,“下着雨,跑来跑去多麻烦,省下时间让王爷多歇息。”
月桂打趣她,“您倒是一躺下就呼呼大睡,王爷没有您可睡不着。”
白千帆很是傲娇的扬了扬脖子,“谁让他爱我呢。”
“马上就是当娘亲的人,动不动把爱挂在嘴上,也不嫌臊。”月桂低头咬断了丝线,把完工的小虎头鞋递到她面前,“瞧瞧,怎么样?”
“好看,”白千帆吮了一下手指上的粉糖,拿起虎头鞋端详,“真不错,都快赶上绿荷姐姐的手艺了。”
“您这话可千万别在绿荷姐面前说,她听了,该不教我手艺了。”
“绿荷姐姐才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白千帆把两只小鞋子整齐摆在一起,“赶明儿让绿荷姐姐做一双小兔子鞋,万一宝宝儿生下来是个姑娘,穿兔子鞋多可爱啊。”
“您不是想生个小子么?”
“可王爷想要个姑娘,说长得象我一样漂亮。”
“在王爷眼里,天仙都没您漂亮。”
白千帆把脸凑到她面前,嬉皮笑脸的样子,“难道我不漂亮?”
“漂亮是漂亮,”月桂叹气,“可您端着点呀,怎么跟个二皮脸似的?咱们小世子可别象了您,得象王爷才好,端着,高高在上,不怒自威,一派清华气象。”
白千帆说,“端着多累啊,我就不愿意端着,想做什么做什么,日子可不是过给别人看的,自己觉得好才行。”
“说不过你,时间不早了,奴婢服伺你歇了吧。”
“成吧,反正王爷不回来,今儿个能睡个好觉,他要是在,一准吵得我半天睡不着。”
“您说话注意点成不成,我可是未出阁的大姑娘,您不臊我还臊呢。”
白千帆偏要逗她,“我跟你说呀,这闺房里的乐趣真是……”
月桂捂着耳朵快步走,“不听不听我不听,您别教坏了奴婢,奴婢还要嫁人呢。”
主仆两个嘻嘻哈哈进了角房,月桂服伺白千帆洗了澡,送到卧房里,让她歇下,盖好了被子,留下一小盏灯在床头,便转身出去了。
——
河堤上灯火通明,浇了油的火把在细雨里飘摇着,沿着河堤延伸为一条长龙。
墨容澉穿着蓑衣在堤上巡视着,一直到深夜,才把各处的隐患都解决好,在堤上搭了营账,安排了人手轮流当值,只要不再下前几天那样的大暴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回到营账,太子坐在矮几边,正在煮茶喝,看到他进来,笑着招呼,“来得正好,喝口热茶,好歇着了。”
墨容澉笑道:“二哥到哪里都不会屈着自己。”
太子说,“为什么要屈着自己呢,我就这么点小爱好,难不成也要剥夺了?这是安神的茶,喝了好睡觉。”
墨容澉有些倦意,捏了捏眉心,转头看屏风后的床,“二哥是打定主意要歇在这里了?”
“自然是的,我不放心,到了明早,若是水位不再高涨,补起的口子没变化,再回去不迟。”
墨容澉端起茶喝了一口,朝他拱拱手,“那就有劳二哥了,”边说边起身。
太子一愣,也跟着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得回去,”墨容澉笑了一下,“我跟二哥不同,我是有妻室的人,不回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