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掉,只会让情况更加严重。
她的内部逻辑出了问题,就算是谷丰,也没办法解除。
她和霍临之又搅和在了一起,天道迟迟没有动手,连枝还一直觉得奇怪,直到在做心里咨询的时候,她迟迟无法将自己被谷丰暗示杀人的事情说出来,她才知道,天道就是在这儿等着她。
治疗的药是在吃,可不对症,吃完以后,连枝的症状并没有任何改变。
到最后,她一天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是把霍临之当作霍鸣。
这个世界远远比连枝原来的世界大,可能是因为是小说的世界,所以所见所闻都是无比的惊奇和奇思妙想。
这个地方没有七大洲八大洋,却有十片大陆和十几个海域。
霍临之这个人沉稳冷静,但骨子里却是烂漫又温柔的。
连枝以为这趟旅行,霍临之应该是做好详细的策略和行程,她只要按步就班地跟着走就行。
可霍临之没有,他们的旅行自由且随意,每去一个地方前霍临之都会让连枝决定,或者是抓阄,抓到哪个地方就去哪里。
旅途上的日常是霍临之安排的,可他们前行的方向是连枝定的。
连枝从小就扎根在山区里长大,自由且欢乐。
可父母双亡后,她的快乐她的自由也随着父母的离开浸在了家乡的泥土里。
这一次出行,连枝却觉得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
她觉得自己像风,像船舵,像扬帆,可以决定自己所有的一切。
霍临之是个合格且烂漫的陪伴者,少年老成的人不同同龄人那般跳脱,却有着细水流长的温润。
可连枝的内心越是快乐,她的症状便越严重。
她把自己沉浸在了自己所有的幻想里,告诉自己,陪伴自己的人是她正最爱的人。
她觉得自己正处于少女的热恋里,所爱的人矜持克制,对她极尽呵护和温柔,她整个人看上去散发着令人眩晕的光彩。
到最后,她甚至都忘记自己应该吃药。
现下十一月,霍临之和连枝的国家已经正式步入冬天。
而此时,他们正手牵手散布在四季如春的海滩上。
黄昏如火烧一般的绚烂,连枝赤着脚踩在海水里,感觉着细纱在她的脚趾缝里流逝,痒的她忍不住轻笑。
“霍鸣,好痒呀,”连枝笑的灿烂,海风温柔地吹过她的长发,她额前的刘海被打乱,半遮半掩着她笑成月牙的眼。
她嘴里叫着霍鸣,可眼里皆是他。
霍临之的呼吸微微错乱,心跳已然脱离了控制。
他感觉到了自己唇瓣的干涩,感觉到自己深切地想要吻连枝的心,他的指尖近乎克制不住地颤抖,可最后,他抬起了手,遮住了连枝正在蛊惑他的眼睛。
“别这样看我。”霍临之的声音沙哑。
他发现,自己任由连枝错把他当作霍鸣,是个天大的错误。
连枝认错了,但他又何尝不在迷惑自己,总是错把连枝的欢喜,当作是对他的欢喜?
连枝不受控制,可本应该能控制的他,也濒临崩溃的状态。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忍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