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男孩也极是喜欢,自然是千恳万愿。衍鹤道长告诉田万行,孩子不是练功的料,入武当门派怕是不易,不过好歹有缘,孩子五岁后会教一套养生拳法。田万行鼻子一哼,你武当心法天下无双,为什么不传套心法给这孩子?
衍鹤急得脸红,说我这不是不能收他作徒弟么,不收徒怎么能传心法?
田万行说老杂毛你还别扯,当我是外人唬弄么,作徒弟不成,记名不行吗?
衍鹤说,记名弟子也不行,记名弟子也要入册的,这孩子先天不足,气血两虚,不是练功的料,传套拳法给他养生已是他的福份。
结果田万行摆着一张脸,直直的撵走了衍鹤,临走前衍鹤丢下一句:你个羔娃子,这孩子我心疼着呢,你当我不想他好啊,可是武当心法他练了有大难。
田万行嘴一撇,我就不信了,牛鼻子,走着瞧!
结果衍鹤一走真如一只云中鹤,一年不过来个三五趟,虽然每趟都带不少吃穿用度的东西,但田万行就是没给他过好脸。
吃罢晚饭,田万行早在厨房烧了一大锅开水,熬着中药。五年来,叶皖和蓉蓉都瞧惯了,习以为常。
叶皖光溜溜的站在盆边,可怜兮兮地望着田万行。田万行伸手把叶皖扔到盆里。
“啊!”叶皖捂着屁股跳了起来,盆里水花四溅。“烫死我啦,大爷爷!”田蓉捂着小嘴呲呲地笑。
“忍着!”田万行扯过一张小椅,坐到盆着,挽起袖子,双掌对搓。
叶皖撅着嘴重新坐到盆里,田蓉也搬了张小椅坐在盆前,细细地看着叶皖的肋骨。“哥哥,这里有灰!”
“有才怪,天天都要泡!”
“嘻嘻,哥哥,你可要乖啊,大爷爷说你身体不好,一定要泡够十年才可以。”
田万行一掌印在叶皖前胸,一掌紧贴后背,潜运一股内力,缓缓地从掌中传到叶皖身上。
叶皖感到全身暖洋洋地舒服,闭上了眼睛,一股气息从丹田而生,缓缓地在体内运转起来。
这样的泡澡,从叶皖来的第二周就开始了。田万行对牛鼻子衍鹤极不满意,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不能练武当心法?你小子不传我传,看你这老杂毛把心法带到棺材里去,哼!
于是他翻出祖传的伐髓方,要用人力逆天,依方中的中药熬成一盆热汤,每日用内力辅以药力给叶皖伐髓练筋,五年来从未辍失。
叶皖烫着烫着也就习惯了,虽然每次进盆还是要罗索那么几句,但身子骨是越来越壮实了,田万行看着这个不是孙子,胜似亲孙的孩子,坐在汤盆里,小脸苍白中透着红晕,双眼闭阖,越来越喜欢,一时竟双眼模糊起来。
田万行、叶皖、田蓉,一老两小相依为命。隐士峰地贫路艰,几无所出,一家人全靠田蓉的父母在外打工活命,叶皖母亲留下的钱这几年也都垫在生活上了。是以田万行每日仍需打柴、打猎,以补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