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还是沉默,好一会儿,才又说:“我想去找你?”
抹去额头薄薄的一层汗滴,芸霁微微蹙了眉,“别,我没空。”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再说话,三秒之后,挂断了电话。
盯着嘟嘟嘟响着忙音的电话,芸霁撇了撇嘴,颀长的的身子摔倒长沙发上,脸埋在抱枕里,疲态尽显。
芸少爷为何这么累呢?
这话,需要回到风雨负气冲出程家之后。
被吓了一跳的安琪儿,还在小声嘀咕:“那照片里,真的有小时候的阿霁哥。我在小表姐的相册里见过他。”
程宇翔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叫上高朗追过去寻找,他说,莫叫风雨走远,b城她不熟的。
程语蓉立在原地,神情有些恍惚,吴风雨方才望着她的眼神,像无限循环的电影画面,在脑海中来来回回。
没有人有时间,来得及问龙凤胎和黎尧事情的原委。芸霁同他们一样,是在楼下陪尔阳说话时,听见二楼的动静才上来瞧的。
他是第一个走进这凌乱房间的,离三个罪魁祸首最近。是以,看见了安煊悄悄的往黎尧身后躲了一躲,极小声的问:“尧尧哥,怎么办?她跑了,老爸要揍我们的!”
龙凤胎还没有等到安博彦的一顿爆揍,黎尧便先挨了芸少爷的拳头。
黎尧不服,捂着肿脸,大呼:“那丫头心思就不纯!小吉早就看见过她和蒋浩宇在一块儿,他们根本就是一伙儿,蓄谋来耍尔阳的!”
芸霁轻瞟他一眼,不理。
傍晚,程宇翔和高朗没有将吴风雨寻到。安博彦归家,得知白天的事情,果然对龙凤胎黑面厉色。
芸霁回到自己家中,犹豫再三,给许久没有联系过的方艺打了电话。
方艺与吴风雨同校,是学生会里的当红炸子鸡,人脉甚广。很快便找到了芸霁所说的经管院旅管系大三学生吴遇的联系方式。
芸霁想,吴风雨会对他们这群人的电话置之不理,但她是个懂事孩子,学校师兄的电话定是会接的。
果然,方才回到风雨学校附近的房子,吴遇便打来电话回信儿,说吴风雨应下了,即刻就到。
他几乎是用冲的跑下楼,把车子移到了更远的停车场。然后,躲在小区大门口一旁灌木丛的阴影里,淋着大雪受着寒风,足等了四十余分钟,才看见吴风雨红肿着一双眼睛,慢悠悠的走来,进了门卫室。
他又飞一般的快速回家,在门后等着她上来,偷瞧着她打开对面的门,走了进去,才气喘吁吁的安了心。
程家那一边,芸霁通知了安博彦,吴风雨暂居同学家,无恙。
安博彦想即可将她接回家中,芸霁不同意,他说,彦叔,你让吴风雨冷静冷静,她现在委屈,对你们家有怨,不愿回的。
安博彦沉默了半晌,才无奈的答应,然后再三叮嘱,风雨性子直,对b城又不熟悉,望芸霁要多加照应。
芸霁自然是点头应下了。
后来,过了好一段时日,风雨才从吴遇口中无意间得知,这一天芸霁煞费苦心的暗中安排。
她心里有些甜,挑眉调戏芸少爷,原来,你喜欢我,是那样的早。
芸少爷正一面喝着她特制的葡萄干白粥,一面专心致志的看着财经新闻。听闻她的话,立刻张口结舌,一双摄人心魄的黑眸睁得圆滚滚。丫脸皮忒厚!厚过城墙拐弯儿!不知是哪个,还是丫头片子的时候,就对本少,春心荡漾,芳心暗许咯!
那个春心荡漾、芳心暗许的姑娘被这厮揭了短,奈何确实理亏,加之姑娘笨嘴拙舌,实在不是巧舌如簧的芸十万的对手。最后只得凄惨的落了个哑口无言,生生气得脸色绯红的后果。
芸少爷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自以为,农奴翻身把歌唱了!
岂料,入夜,洗漱完毕,卧室却房门紧闭,一单薄小毯和一眼熟枕头孤零零的被弃置于沙发之上。
芸少爷鹰眸一缩,大感不妙,耳朵紧贴在门上,掐着声音,对卧室内里软声细语道,宝儿?主子,奴才错了!你瞧,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奴才身单体薄的,熬不住生病了,您不心疼啊?!
事实证明,风雨娘娘没有什么好不忍心的,生生将卧室圈成禁地,芸十万与小强不得入内。
直到次日,芸少爷指天对地的好一番发誓,风雨娘娘才勉为其难的原谅了他。
我,芸十万,行为不端,品行不正,色胆包天,垂涎风雨娘娘美色,觊觎甚早。风雨娘娘慈悲为怀,急公好施,施仁布德,云行雨洽,委身于我。我对风雨娘娘的爱有如绵绵江河,川流不息,滔滔不绝,永无完日!
这是我听过,全世界最动听的情话。
风雨想。